“靖安王快請起,皇上特別囑咐過咱家,萬萬不能讓王爺行此大禮。”李公公連忙上前,意欲扶起跪伏在地上的人。
“不必,既然王妃跪著,我也陪她一起吧。”一旁的人語氣溫和,眉眼間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見地上的人主意正得很,李公公嘆了口氣。不得已,他只好加快語速,“因掛念靖安王身體,特賞老參一擔,冰山雪蓮一株。另附御醫駐府,為靖安王調節身體。”他飛快念完了手中的圣旨,見地上的人終于起身,才暗自松了口氣。
“謝皇上。”向寧寧有樣學樣,用余光偷瞄著身邊人的動作。不知是不是幻聽,隱約間,身側傳來一聲輕笑。她疑惑回頭,瞥見男人嘴角那抹一晃而過的弧度。
“寧寧,扶我回去。”但這抹弧度消失的太快,還沒等她確認,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方才寧寧叫我什么?”冰冷的手壓在向寧寧的手腕上,沒有溫度的觸感,像極了一條蛇。
“你是,衛季嗎?”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她大著膽子重復了一遍,順便仔細觀察起眼前人的表情。
“怎么睡一覺,連規矩都不記得了?”話說的兇狠,但帳子中的人卻并未動怒,他輕輕撫摸著向寧寧的發頂,語氣輕柔道,“不可以直呼大名。”
男人的手指纖長又靈活,有一下沒一下地將女孩的發梢纏繞在指間。“要叫,郎君。”
一個出其不意的吻落在向寧寧的發梢,她錯愕抬頭,望見一雙極致溫柔的眼。
“王爺,我......”她深知“郎君”這個詞在古代的含義,莫名的羞意讓毫無心理準備的她,根本開不了口。
“叫郎君。”榻中人異常執著,他望著向寧寧的眉眼開口道,“寧寧若是再叫我衛季或是王爺的話,可就要懲罰你了。”
“是,郎,郎君。”沉默了好一會兒,她總算是磕磕絆絆地說出了口。衛季也沒有再多糾結,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窗前的人,“有些乏了,我休息一下。”說罷,就再度躺會到床榻上。
“他的確叫衛季......只是,這個衛季與拿刀子捅人的衛季,會是同一個人嗎?”向寧寧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心中的問號糾結成一團亂麻,怎么也找不到解決問題的源頭。
正值夏末,門口偶爾有幾縷清風撫平燥熱。“游戲場景倒是精致的很。”
眼前的庭院讓向寧寧暫時忘記了自己腦中紛雜的煩惱,她輕撫著石桌,粗糲的觸感帶著太陽曬過的溫熱。
周圍的場景過于真實,若不是腦中時刻提醒著,她怕是已經將這里當作是現實。
“反正暫時也想不通,倒不如四處看看,了解一下環境。”這樣想著,她抬腿就走出庭院。
不得不說,靖安王府的面積屬實超乎了向寧寧的想想。也不曉得過了多久,她頗為迷茫地靠在涼亭內的柱子上喘著氣,“失算了,沒想到竟然會在靖安王府里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