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郎君想做些什么?”不知怎的,向寧寧總覺得眼前說情話的人充滿了一種說不上來的別扭。
“今晚,陪我出府。”衛季頗有興致地欣賞著她因驚訝而微微瞪大的雙眼,“只有我們兩個人。”
他留下這句話就自顧自地離開,向寧寧皺起眉,“病弱王爺主動要求出府?”莫名的,她總覺得這句話有些奇怪。
“中毒之人會,神志不清,身體孱弱。”掌柜的話她一直記得,腦中缺失的拼圖慢慢補全,向寧寧“霍”地瞪大雙眼。
“時不時就會自行從房間消失,今晚甚至還有出門的提議。”她越想越心驚,這些時日的相處片段一個接一個從腦海中跳出來,“再加上身體冰冷,手段狠辣......”
向寧寧呼吸一停,胸口被匕首刺入的痛再度浮現,“他就是那個殺我兩次的衛季!”
“用早點的時候筷子繞過甜口的桂花糕,睡覺的時候喜歡撫摸我的脖頸......”有了結論后,能夠加以佐證的證據也多了起來。
向寧寧手一抖,一直握在手中的草編蝴蝶掉在地上。“只有我們兩個人......”衛季走前那意味深長的話也有了解釋,“他是準備,今晚殺了我吧。”
天色漸漸暗下來,“也只能這樣了。”她將一片銅鏡塞在胸口處,又想了想,不放心地將一把匕首塞進袖口。
“這個世界衛季的戰斗力應該不會太強,或許,拼一拼,還有一線生機。”向寧寧深吸一口氣,大步向王府門口走去。
門口空蕩蕩的,連個鬼影都沒有一個。“他究竟打的什么算盤......”看不到的敵人更可怕,向寧寧背靠著柱子,不敢把后背露出來。
“寧寧,久等了。”一只冰涼的手捂住她的雙眼,還沒等她尖叫出聲,唇畔就被一只冰涼的手指涂了些什么。
“乖,別動。”察覺到她的抵觸,捂住她雙眼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將向寧寧固定。“好了,我們出府。”沒一會兒,衛季就松開鉗制,一雙眼笑得微微瞇起。
“難不成他在我嘴上下毒?”向寧寧下意識抬手就抹,卻被一只手牢牢地攥住了。
“紅色的口脂,很襯你。”衛季絲毫沒有放手的征兆,他就這樣牽著她,一路走到了市集。
“今天是......什么日子?”入目盡是各色的花燈,酒樓里隱隱傳來歌聲和笑聲,往日頗為蕭條的東街竟忽然熱鬧了起來。
“是七夕。”牽著她的人停在一家賣花燈的小店,“這盞松鼠花燈多少錢?”
向寧寧有些錯愕地停住了腳步,或許是她的偏見,她總覺得花燈和衛季屬實不搭。他貌似更適合捧著死人的頭顱或是握著一把滴血的匕首。
“給,送給你的。”一盞燈遞到眼前,她怔愣了一瞬,就伸手接過。“謝謝?”忽然收到“殺人狂魔”禮物的向寧寧不知該如何反應,心中的茫然滿得似是要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