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人?”向寧寧一怔,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她顧不得儀態,一頭扎進擠作一團的人群。
隔著幾米有些看不真切,但地上人紫色衣裙卻刺痛了她的眼。“晚,晚晚?”向寧寧不愿相信,她顫抖著開口,又上前了幾步。
現實狠狠擊碎了她心中不切實際的幻想,倒在地上人正穿著晚晚昨日的衣裙,脖頸處破了個洞,血液早已凝固。她睜著眼,往常戴在發間的白玉簪碎成了三段。
“她,死了?”向寧寧呆在原地,指尖冰涼。
腦中的理智努力勸說自己這本就是個游戲,但向寧寧還是無法克制心中洶涌而來的情緒。她慢慢蹲在地上,想要幫晚晚閉上眼。卻這才注意到,那袋已經涼透了的桂花糖被她緊緊抱在懷中。
“她明明有機會同昭昭一起好好活下去的。”視線有些模糊,眼淚不受控制地順著臉頰砸在地面上。但向寧寧卻顧不上臉上的淚,她脫下身上的外袍,輕輕罩在晚晚身上。
死去多時的人身體僵直,調整姿勢頗為費力。她將晚晚的胳膊收到身側,指尖卻觸到一片異物。
“讓一讓,讓一讓。”不知是誰報了案,衙役暴力驅趕著人群,也毫不留情地將向寧寧架出命案中心。
“黑色的布料,這個觸感......”她卻對此毫不在意,全部的心神都被手中的那塊布吸引走了。“是衛季的暗衛!”她指微微顫抖,將布片藏進衣袖。
場面有些混亂,到處都是衙役驅趕人群的聲音。見無人在意她,向寧寧拔腿就跑,跌跌撞撞地推開王府的門。
她腦中亂糟糟的,不知不覺,竟已經走到衛季的房門口。“如果是衛季的暗衛,那就是他授意殺死了晚晚?”越想越心寒,向寧寧竟不知該不該推門質問屋內的人。
“吱呀”一聲,還沒等她想好要不要進去,屋內的人就自己走了出來。“先說好,我今天不殺你,別問了。”一推開門就撞見面無表情的向寧寧,衛季對此似乎毫不意外。
一片黑色的布料被站在對面人劈頭蓋臉地丟過來,他抬手接住,就聽到對面人冷聲道,“這個布料,是不是王府暗衛衣服上的?”
“竟然不是殺你這件事......”衛季微微蹙眉,低頭打量著手中的這片布。“是。”手中的布是暗衛衣服上的沒錯,但他怎么想不通向寧寧為何舉著一片破布來質問他。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精準甩在他臉上,毫無防備的衛季躲閃不及,結結實實地挨了這巴掌。
“向小姐這是什么意思?”他沉下臉,心中殺意漸濃。“騙子,你就是個騙子!”卻見抽他巴掌的人哭得泣不成聲,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暴漲的殺意被眼淚打斷,衛季站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你哭什么?”方才那巴掌扇得不留情面,眼下還有些火辣辣的疼,“哪里有打完人自己還委屈的道理。”
“明明說好放她走,你為什么又要出爾反爾?”向寧寧顧不上還掛在臉上的淚珠,她瞪著眼睛和衛季對視,像一只被觸怒的小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