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先生,空氣里的味道絕不止是煙味吧。”向寧寧揉著鼻子,鼻間還隱約殘留著夾雜臭氣的植物燃燒味。
“屋內大多是蛇幫的人,你覺得,他們不會只是規規矩矩地吸煙?”衛季不緊不慢地牽著向寧寧走入間隔音很好的房間,他語氣淡漠,隱約還夾著點嘲諷。
向寧寧眨眨眼,沒有接話。應該不是錯覺,衛季對蛇幫似乎只有厭惡。他總是有意無意地,與這個幫劃清界限。
“小妞,陪哥哥喝一杯。”屋內人聲鼎沸,一只粗糲的大手趁亂抓住手腕。孔竹皺起眉,不動聲色地向后挪動了幾步。
今日衛季和向寧寧全都不在別墅,孔竹隨便扯了個理由就溜出了別墅。蛇幫明明已經犯下太多的罪,但或許是衛季的反偵察能力太強,她搜尋了許久,都找不到半點有用的證據。
“別這么認生嘛,不是想聽哥哥給你講故事?那就過來一點。”滿頭黃發的青年又上前湊了湊,身上的劣質香水沖得孔竹有些頭疼。
忍住,萬一能聽到點什么呢......她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勉強朝身邊人笑了下。孔竹的五官長得不錯,只是平日里習慣性面無表情。眼下忽而笑了起來,瞬間讓黃毛青年有些飄飄然了起來。
他伸手摟住孔竹,“那些小打小鬧就不和你說了,哥哥給你講講我和老大把槍運回來這件事吧。那可是,相當的驚心動魄。”酒氣撲面而來,孔竹忍住想吐的沖動,不動聲色地按下了口袋里的錄音筆。
“衛先生,不如喝一點?”向寧寧笑著端起酒杯,杯中淡黃色的酒液偶爾濺出漣漪。好不容易有出門的機會,她不想就這樣浪費。
畢竟用晚餐的時候,她無數次想要找借口離席,但都被衛季攔住了腳步。走投無路,向寧寧只好賭一賭衛季的酒量。
“噢?向小姐竟有這等興致?”衛季應該是有些驚訝,他挑起眉,用眼神仔仔細細地打量起舉著酒杯的人。
“就當是對衛先生滿足我愿望的答謝。”經過這些時日的訓練,向寧寧說謊話都不用打草稿,又向前舉了舉酒杯,“不知衛先生是否肯賞臉。”
男人倒是痛快,他拿起手邊的酒盅,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滾入胃里。“向小姐果然心胸寬廣......”他咽下最后一口酒后,隨意地把玩著手中的酒盅,“竟愿意同我這種,不受控制的殺人狂喝酒。”衛季的聲音很輕,卻在“不受控制”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莫名的,向寧寧有種被看透的錯覺。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總能輕易地探視心里的想法。“一碼歸一碼,這次,我不會讓你那么容易得手。”她慌忙穩住慌亂的心,又將男人的酒杯斟滿,“來,我們再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