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衛季睜開眼,眸中是冷若寒潭的涼意。
“喂,你叫什么?”太陽升起,精怪和鬼魂都不喜歡陽光。阿朱沒有多想,扯著文曄鉆進到一個小山洞里。
“文曄,你呢?”白天的文曄沒了夜晚的活力,他貼在冰涼的石壁上,懶洋洋地掀了下眼皮。
“阿朱。”她也靠在石壁上,與文曄并肩而坐。“你是,蜘蛛精?”文曄瞥了眼身側的妖,長眉微挑,滿是死氣的臉上竟鮮活了不少。
“你對精怪一類的事情,倒還挺了解。”阿朱從口袋里摸出個果子,“咔嚓”咬了一口。
“怎么這么看著我?你吃嗎?”她狐疑轉頭,將手中的果子朝文曄遞了遞。“不了,鬼魂應當吃不了這些東西。”青年男鬼搖搖頭,轉臉看向她手中的果子,“不過你這果子倒是稀奇,怎的是藍色的?”
“哦對,你應當沒見過這東西。”她捏著果子,正對洞口的光,“它叫鬼火,只在極陰之地生長。人類吃不得,但我們吃了確實對身體有益的。”
“原來是鬼火......”文曄輕笑出聲,他翹起腳,“想不到生前聽說過的東西,竟在死后見到了。那老頭子要是知道,怕是又要罵我不孝。”
“聽說過......”阿朱來了興致,她回過頭,看著身邊的文曄,“你生前,是做什么的?”
“江湖閑散人士,只不過學了幾天雜七雜八的東西罷了。”他無所謂地擺擺手,一嘴帶過了自己的生平。
“真的嗎?”阿朱瞄了眼身邊的青年男鬼,滿臉寫著不信。“我倒覺得,你絕不止你說的那般簡單。”
“阿朱姑娘高看我了。”文曄咧嘴一笑,本就年輕的臉上又添了幾分少年感,“若是我真如你所說的那般厲害,我又怎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你......”阿朱張張嘴欲言又止。“你想問我,究竟是怎么死的吧?”文曄滿不在乎地靠在墻上,嘴角還掛著笑。
“嗯。”阿朱并不擅長掩飾情緒或是編造謊話,左右心里想的事都被人看透了,就干脆點頭承認。
“聽落頭氏說,人死后的靈魂會被黑白無常帶走。能夠行走在人間的鬼無非兩種,一種是心中有強烈的執念,另一種則是被施法,強行留在人間的。”她眨了眨眼,看向文曄,“你是哪一種?”
“不清楚。”文曄張張嘴,忽然露出個無奈的笑,“雖說的確有被那個老道施法的可能性,但,我卻沒有成為地縛靈。”他嘆了口氣,“但若說執念,我沒有家人又無依無靠,應當也不會有執念。”
“興許是古籍上沒有記載的特殊狀況吧。”阿朱聽得云里霧里,但又覺得這個青年男鬼分外可憐,便硬著頭皮佯裝自己聽懂似的應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