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前面那人跪伏在他面前,身子不住地顫抖著。
“城外城外有鬼有鬼啊”
面色發白,面色扭曲,想必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沈聽瀾立即起身,扭頭吩咐。
“先讓影密衛出去探個口風見個虛實。”
陸淵現在既然留了一個活口,想必表面上不動聲色,背地里卻小動作不斷,剩下究竟要做些什么,前方不得而知,想必是皇上也承擔了不少。
既然如此,這件事情暫且先不要告訴他。
與此同時,逐鹿盟。
房間內坐了兩人。
周比淵看著前面的人手握酒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頓了頓,遲疑了一下,想要開口,卻又再開口的瞬間冷汗密布額頭,富而閉上了嘴,看著眼前人的動作。
他的動作行云流水,從燙杯到倒酒,再到等待酒沸騰時候的插花以及桌上擺放著的一盤子蜜汁青梅,還有身上一層白色紗衣,都透露出來這是一個人間逍遙客的身份。
文弱翩翩,玉面纖手,簡直就是三步一喘五步一咳的嬌貴公子哥的存在。
可是誰人又能想到,這樣的飄飄飄欲仙的人,竟然是個殺人不眨眼,能將一個國家都算計在內的魔頭
念及此,周比淵對眼前人更是忌憚了幾分。
這次事情的失敗,將他召進來,他就已經做好了被痛罵一頓的準備盡管這件事情完全與他無關,但是他身為下屬,有責任替他分憂。
更不用說前昨日南悍王與彪襄王一同出來的時候嚇得癱軟在地,就算是有人扶著也依舊是起不來,哆嗦了好大一會,宛若從陰府走了一遭。
故而自從一進這個房間,他就一直提心吊膽的,以為自己會遇到什么極為刁鉆的問題,沒想到竟然只是喝酒。
想必他定然會大發雷霆,沒想到竟然這樣的平靜淡然。
將眼前人好生端詳了一會,直到他抬眸對上了自己的眸子,周比淵這才輕咳一聲,趕忙移開了目光。
盟主的睫毛,好長。
竟有些女兒身的感覺。
終于,被他的目光盯得渾身都不自在,周比淵扭著頭,開口輕聲問道
“大人,末將不明白,這步棋,為何明明已經讓風侍葬那廝活了下來,您卻執意認為這步棋大獲全勝”
陸淵拿著酒杯在手中搖晃著,淡然道
“風侍葬的死活,在現在并無大礙。就算是他死了,也很難保證那個太子繼位之后不會反水,更何況養心殿內還有陳湘熙那瘋婆子,若是知道了這是她的兒,當做太后扶持他,只怕是我們永無翻身之日。”
“經過現在的一招,我可以確定風侍葬的鬼道之身確實是來去自如,但奈何他是一個人,前后應付不來,若是我們能在前方拖住他,后面之事他便已經無暇顧及。”
“陳湘熙只怕是已經被他關了起來,因為皇宮城內鬧出這么大的亂子,他定是會對她產生戒心,這皇宮城內的一切事情,只怕他不會再讓她插手半分。”
說著他眉宇一挑。
“那苾懿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利用價值,現在應該是被他禁足,我們需要找一個時間讓她自殺,不留活口。”
“至于剩下的,查明陳湘熙在哪里,將她絞殺。”
“風侍葬這人向來行事嚴謹,不留一絲腳碼,但是卻是一個有弱點的人。這個弱點,是他身上唯一一個弱點,也是眾所周知的,就是陳湘熙。”
“身為一皇帝,竟然敢于向全天下人暴露自己的弱點,他這皇帝,當的也真是窩囊。”
與此同時,丞相府。
蒼離仍是有些不解。
“皇上沒有派人問苾懿”
沈聽瀾笑著搖頭,神色淡然。
“問出來到底是誰,又如何呢這件事情重要的并非是誰做的,因為既然那人已經自殺,說明其余參與的人也一定是想來神不知鬼不覺地死掉了,現在這樣危機時刻,正是草木皆兵的時刻,若是再派人查下去,就正式向所有人都在表明這陸淵的勢力已經滲入了深宮之中,眾人心會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