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對面的南悍王,一邊搖晃著酒杯一邊瞥了一邊桌上的所有財富,冷冷道
“小心點,可別有詐。”
他今日穿著純白豹皮外套,一只手臂被豹皮遮擋,露出另一只手臂。
那手臂粗壯無比,表面上蚯蚓似的青筋暴起,一鼓一鼓上下起伏。
一雙銳利鷹眼講桌上的東西完全掃蕩一遍,他的面色變得更為難看起來。
眸底的憤恨也呼呼欲出。
沒想到,那彪襄王只是大手一揮,高聲笑道
“有詐他只怕是在那場宴會上被本王嚇破了膽子,再也不敢親自前來罷了果然本王的英姿颯爽能將他給鎮住”
絲毫沒有任何危急感。
南悍王聽聞皺眉,再次掃了一眼桌上的東西,目光在那珠寶上面留戀半天,冷冷道
“這么多禮,你怎么都不與盟主匯報一下的”
彪襄王攤手。
“畢竟我是他長輩,他送我這些禮也是理所應當的,收了盟主也說不了什么的。”
“別想著拿走,這可都是皇上欽賜的,盟主也不好說些什么的,畢竟他命我與我侄交好的。”
南悍王直接放下酒杯起身,披上豹皮走出房間,頭也不回。
“好,那么你就先慢慢享受吧,我就先離開了,不打擾你了。”
背后再次傳來爽朗的笑聲,他微微偏側過頭,看著背后的房間,而后繼續大步往前走,“嗤”了一聲。
“哼,有什么了不得的”
說著他正欲往前,只見前方草堆不遠處有一個亮閃閃的東西。
他立即上前一步拿起,在手里玩把片刻,臉上浮現出來冷笑的神色。
嘖嘖嘖,竟然是玉帶鉤
這竟然是
他想著,左右環顧一圈,確定沒有任何人注意到自己,這才小心翼翼地將這一枚玉帶鉤收了起來。
與此同時,御書房。
風侍葬將一枚黑棋落在了棋盤之上,抬眸注視著棋盤。
只見那枚黑棋猶如一把尖銳的小刀,穩穩地插進了白色棋局之中。
盡管現在的局勢還不明朗,并不能保證黑棋一定能夠獲勝,但是他剛落下的這枚黑棋,已經將白旗的整個棋局,都撕開了一個口子。
接下來的局勢,若是想要將黑棋廝殺進入白旗的整個陣營,還需費些時日。
看著目前的局勢,他這才收手,而后一手搭在腿上,一手又執一枚黑子,垂眸,眸中神色隱隱波動。
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一塊玉,殺二人,更多的,是因為這二人,都是小人。
“啪嗒”一聲,不遠處的沉香爐里傳來一聲輕響。
是香,灰掉落了。
逐鹿盟。
雅間內擺放著一張桌子,兩張椅子分居在桌子兩側。
兩個身影分別坐在椅子上,其中一個人攤著手對對面的人說話。大概是因為太過于急切,他的臉朝著他傾斜過去,背脊也朝著對面的人偏側。
而對面的人,依舊是在飲茶,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
房間內,青白的煙霧四下繚繞,而整個竹制的清冷擺設與布局,竟讓這房間有一種仙境的恍然。
片刻后,那急切的男人終于說完了,這才道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對面人依舊聽著,茶杯在他手里微微晃動,絲毫沒有任何的情緒。
終于,陸淵將茶杯放在桌上,開口。
“侄孝敬自己的叔叔,本就是無可厚非之事,況且陸某也是有意讓他與皇上交好,此事并非什么大事,不必大驚小怪。”
聲音淡然,狐貍似的雙眸看向了他。
明顯有不想管的意味。
南悍王急了。
“可是他竟然不請示陸盟主您的,實在是有夠囂張的。”
陸淵只是笑。
“呵”
說著,他輕彈肩上的灰塵。
“都是些無謂小事。不過,既然他得了封賞,有了錢財,理應去做一點事情才對。”
而后,話鋒一轉,連聲音都變得狠辣起來。
“兩日后,讓彪襄王領兵攻打風侍葬的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