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若是想走,你又如何留住”
風侍葬眸中血色更是深了幾分自是不能打起來。
但是
他的目光轉到了陳湘熙的身上,停了下來。
繁漪抬手,指尖多出片片紅羽。
那些紅色羽毛都是他身上的,每一個都可以化為一把鋒利的小刀。
這是威脅。
所有魔獸面色鐵青,尤其是蒼離,更是面色驟變這紅羽里所隱藏的力量波動,真真是恐怖
那么一瞬間,所有人都凝神閉氣大戰在即,一觸即發
繁漪卻毫無懼色,依舊道
“祖龍屠城之事,吾還未仔清算,等回去后自然會細算一筆,日后定會討回來。”
袖子被人一扯,繁漪扭頭,是陳湘熙。
“走吧。”
似乎并不想在這里多呆,更不想將關系鬧僵。
繁漪也知輕重緩急,點頭,俯身將陳湘熙背在背上,猛地騰空躍起,在半空之中化為朱雀,載著身上的人,飛向了雍耀國的方向。
所有神獸也都按照他剛才下令的樣子跟著他,最終,所有神獸都紛紛離去。
遠處的空中一串嘹亮鳳鳴響過,天邊只留下一片殘紅,場地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看著風侍葬。
當眾殺人減血,甚至還把頭顱丟到皇上身上,這樣的事情
所有大臣都紛紛交換著眼神,卻只聽皇上淡然。
“大典繼續。”
他們臉上劃過些許錯愕,從不知這塢暝國竟然能忍受這樣的屈辱,卻看著皇上面色平靜依舊往前,相國與護國二人也都面色依舊若無其事,他們也都只好作罷。
大典都到這一步了,自然是不可能再有人認真舉辦下去了,而風侍葬本人更是沒有什么心思舉辦,這大殿最后自然是潦草收尾。
結束后,岳非諭與賈嫣汐二人都知皇上心情不好,也都紛紛退下。岳非諭在離開前專門給沈聽瀾一個暗示,讓他在殿內陪著皇上,以免發生意外。
沈聽瀾自是有些害怕,畢竟伴君如伴虎,但一想到現在護國需要處理剛才大典上的尾聲,而皇上那性子向來是也只好跟著走進了大殿。
暗中示意所有侍女都紛紛出去,他這才關上了大殿殿門,轉身看到了風侍葬已經坐在了椅子上。
三年前,他殺入耀金宮,抓住了陳湘熙身邊最親近的婢女,質問她的下落。
那婢女受不住酷刑,招了,說是在極北嚴寒之地,他自是不信這丫頭向來性格嬌弱,縱然有鳳凰血脈在身可以扛得住嚴寒,又怎會挑這樣的地方受苦
他本想再多問幾句,不承想那婢女受不住酷刑直接死了,這是自然是沒法再追問下去。
但是那是他所知道的唯一有關她下落的線索,自然是年年都去北漠荒地找她。
本是不信,但是他不知道除此之外自己究竟還能做什么,才能不讓自己徹底絕望失去所有希望,故而年年都去,卻又年年失望回歸,而后再陷入一個等待,一個期待,繼續去尋。
他一直孤疑那樣的地方她究竟為何要去,原來竟是因為想要壓下身上的咒。
他以為找到了她,會是一個好的開端,卻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局
桌上放著那把弓,旁邊還有幾枚箭,風侍葬伸手想要拿起,卻發覺自己雙手顫抖著,無論如何都拿不起來。
那弓箭一次次地從他手中滑落,掉落在桌上,又被他撿起,再次掉落。
終于,他放棄了,只是坐在旁邊看著。
旁邊有一張小紙條,上面寫了一行留言。
“這弓,我不要了,你為這弓費心思了,我專門制作了幾根箭作為回報,以后互不虧欠,你自己留著用吧。”
這一次,小丫頭的自己不比平日,龍飛鳳舞,一看就是隨手寫下的。
工工整整,字跡整齊,寫的時候定是一筆一劃極為認真她這是鐵了心的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