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懷中人捧著,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掐滅了床頭幾盞光亮的燭火,確保光芒不會刺眼,風侍葬這才用刀將她身上衣服完全劃開,脫掉,露出里面傷口。
觸目驚心。
那么一瞬間,他只覺得自己的頭顱“轟”地一聲,即將炸裂。
這都是些什么
一道一道,觸目驚心,甚至有些地方微微流膿。
眼前一片血色,刺地他雙目通紅,只覺得眼前一片鮮血四濺。
就連遠處的燭火,也因為他身上的氣勢陡然變冷,而微微顫抖跳躍。
明明房間內絲毫沒有任何風,卻因為他身上的氣勢而明明滅滅,照的房間內一片詭異。
竟全都是些鞭傷
他看著,顫抖著手,握著藥酒瓷瓶的手手背青筋暴起。
突然,“砰”地一聲在房間內猛地爆裂,而后便是“噼里啪啦”的撞擊地面的聲音。
尖銳的琺瑯碎片,刺破他的手指,滴滴鮮血滲出。
他的皮膚本就有些發白,現在又有血珠子一點點凝結滾落,看起來更是猙獰了幾分。
風侍葬看著,抬手輕觸她的傷口邊緣,卻在指尖剛剛觸碰到她傷口的瞬間,只見她皺著眉頭哼唧一聲,下意識地往內縮,他的動作立即僵硬在了半空,注視著床上的人,凝神閉氣,再也不敢動一下。
而后,只見床上的人瑟縮半天,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重新安靜下來,他這才繼續注視著她身上的傷口。
身上的傷口一個個都沒骨可見,甚至有的地方都有些流膿化水
他心里有了斷論。
這絕不是他所為
若非今天料到他們會出手,連著趕路趕了整整五天,不分晝夜徹夜不眠,只怕是今日她會葬在那里
風侍葬看著她身上的傷口,心里有了斷論。
這傷口不得不用藥酒擦拭,不然定會化膿。
將她渾身一點點精心擦拭干凈,又用藥酒將她傷口洗凈。
忙完整個過程,已經是后半夜了。
次日清晨。
陳湘熙睜眼,只覺得胸口有些法悶。
似乎是有什么東西壓在了她的胸口之上,陳湘立即清醒過來,低頭一看,是他。
只見他一條手臂摟著她的腰,另一條手臂搭在她的腰上,兩條手臂形成了一個圈,將她牢牢罩在懷中。
這樣的話不管她無論如何動彈,都能讓他被驚醒。
臉朝著她的方向偏側過去,閉著眼似乎是睡得深沉。
這讓她不由得愣了愣,反應了一下。
她以前從未看到過他的睡顏。
這應該還是第一次。
每次睡在他身邊,總是被他摁在身下折磨的死去活來哭鬧著不能入睡,而后最終陷入了昏迷。
醒來后便是他已經醒來了,撐著頭依靠在她旁邊打量著她。
如同今天這般在她睡醒之前摟著她的,還真真是第一次。
她不由得打量了他一番。
五官深邃,面容俊美。
熟睡之中的他少了平日幾分眉間寒意多了幾分平靜,也就沒有那么多讓人敬畏的暴戾氣息。
陳湘熙看這種就覺得臉有些發熱。
真是奇怪。
明明見了那么多次,卻每一次見到都會覺得好看,仿佛是這張臉無論如何都看不夠似的。
感覺到那個姿勢略有些僵硬,陳湘熙下意識地動了動,卻因觸碰到傷口而疼得宛若針扎一般,面色蒼白頓時失去了血色,再也不敢動彈一下。
凝神閉氣好大一會,身上的疼痛緩緩消散,陳湘熙這才松了口氣。
感覺到了手腕上的牽扯,她順著看去,只見一條黑色的粗厚皮帶將她的手鎖在了床邊欄桿。
皮帶邊緣處軟潤光滑,絲毫沒有普通皮帶邊緣的粗糲,在她手腕上竟沒有留下絲毫的傷痕。
床上的人睜眼,便看到了她身上已經滲血的紗布,不由得揉眉,抬手拉過她的手腕放在眼下仔細觀看。
“怕傷著你,專門選了皮帶,怎么還能讓傷口崩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