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哭,不哭,就給你吃。”
風侍葬看著,額頭青筋暴起每次她哭他摟在懷中怎么哄都哄不好,最后還是半哄半騙才能讓她安靜下來。
每每哄她都需要耗費很大的力氣,待到她安靜下來渾身都是汗,恨不得虛脫一般,頭都是疼的。
后來為了哄她,專門找了些女官去問如何哄女子開心,法子學了不少,卻一個都沒用,反而她鬧騰的更為厲害。
今天才知竟然一根糖葫蘆都能讓她安靜下來,早知道命人買些了
竟然,敗給了一根糖葫蘆
只見陳湘熙拿著那根糖葫蘆,歪著頭啃著最頂端的葫蘆
死丫頭,竟把外面那一層糖還有紅皮啃下來,只吃皮,里面的酸果肉一點點都不肯吃的
“我想回家找阿兄”
“好,阿熙乖,阿熙不哭哦,阿熙乖”
“找,我帶你走,回雍耀,找你的阿兄,好不好”
“她想做甚,本宮主便由著她的性子來。將來若是開心想要一把火點了這丹青宮,本宮主親自幫她點火”
“耶律瑄云,你這樣放縱她,遲早會害了她”
“你的生死與朕無關,但倘若是她為此丟了性命”
掃了一眼他懷中摟著的人,已經陷入熟睡之中,風侍葬眸子顏色暗了許多,瞪著他,壓低了聲音。
“朕要你死”
那兩個字,幾乎是從嘴里咬出來的。
毫無懼色地對上他的目光,耶律瑄云“嗤”了一聲,背著她與他擦肩而過,徑直離去。
“放心,我比你更心疼她”
“謹遵皇令。”
“跟著他們。”
那些人試探性問道
“可是要半路行刺”
風侍葬否認。
“不。”
“暗地里護送他們,看到他們平安進入丹青宮,再回。”
那些人應聲領命離去,待到所有人都走了,風侍葬這才低頭看著棋盤。
燭火明明滅滅,照的房間內昏暗明滅。
他抬手,捏起一枚黑子,捏在二指之中,低頭注視著棋盤沉默著,良久都沒有落下。
那枚黑子邊緣光滑平整,在燭火的照射之下滲出絲絲冷白光澤。
他捏著棋子在棋盤旁沉默著。
良久,“啪嗒”一聲,他手中的那枚黑子終于應聲而落,穩穩地落在了一個位置之上。
奇怪的是,那黑子落下的位置,本是白子的位置。
那枚白子,因為黑子的掉落代替了自己的位置,而被迫離開棋盤。
這并非是棋的正常走向,因為黑子是無法吞掉白子,只能包圍。
但他卻這么做了。
更有些異常的是,那枚白色棋子邊緣處紋了一層花紋,所有棋盤上的白旗,唯有這一枚的邊緣,紋了一層花紋。
風侍葬看著棋盤上已經有些變化的局勢,神色寒涼。
房間內的擺設純都是素色,一個個都棱角分明透著絲絲寒意,宛若萬年寒冰山洞,讓人一眼看去便心靜了下來,平靜淡然,寒涼淡薄。
他的書房,名為寒凌閣,各個擺設都極為寒涼,透著淡漠乃至不近人情的意味。
而比這些擺設更為寒涼的,則是男人的一雙眸子。
清澈透亮,宛若冬夜小溪。
棋局,開始了。
各方勢力都站好了立場,那么現在,天下局,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