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
她說著靠在他身上,垂眸看著眼前湖水。
“我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而后,便把頭搭在他的胳膊上。
頭頂溫軟碎發在他身上蹭了又蹭,軟軟的,好似小手一般。
耶律瑄云看著眸子噙著的一抹殺伐轉瞬消失,進而轉為了笑意。
在陰陽路里,她是唯一的女子,最開始又是女扮男裝的狀態,性子又是如同男兒一般大大咧咧,就算是與耶律瑄云冰釋前嫌了,也依舊沒有放下戒心而是與他稱兄道弟,自然是與他動作親密全然沒有什么隔閡,故而兩人之間肢體接觸打打鬧鬧倒也不是什么表示男女情愛之事。
耶律瑄云也清楚得很,自然也沒有什么拒絕的意思。
他們也都習慣了這點。
眼見得陳湘熙將一盤子糕點吃盡了又將茶水喝了,仍舊有些意猶未盡,耶律瑄云變戲法般地又拿出一個小包裹。
“喏,要吃么”
陳湘熙接過,打開,頓時兩眼放光。
那是一包果鋪干子。
她最喜歡吃的東西。
看著小丫頭臉上又有了笑意,耶律瑄云眼底笑意更深。
她忙不迭地拿出一個送入口中,而后便是一個接一個地送入口中。
從私下客觀來講,除了肌膚之親,她和耶律瑄云私交要比風侍葬更為密切,也在私下里更為依戀他幾分。
畢竟耶律瑄云的性子是不論她干些什么他都不強求,只求她開心就好。
完全不像是風侍葬,她干個什么事情都必須經過他同意。
若是這菱角不熟的季節,他定是不會讓她吃的。
也不會撥開菱角給她展示,更不會在最開始她不想吃飯的時候端上一碗曾經的讓她吃。
這個態度的差別尤其是在吃藥方面。
她不肯喝藥,耶律瑄云會選擇用糖葫蘆,用草莓,用時令的她習慣的甜點哄她喝藥。
而風侍葬,則只是端了藥便坐在她身邊看著她喝。
若是她不愿意,他便一把鉗制著她給她灌了下去,而后在她被嗆得涕泗橫流不斷咳嗽的時候,拍著她的背脊替她理順。
她剛醒來疲乏沒有胃口不想吃那碗桃花羹,耶律瑄云便使用冰糖山楂糕喂她。
若是風侍葬,則定會灌下去逼她喝,而后才會讓她吃上一碗山楂糕消食。
在湖邊廊橋石凳上,她浴風而坐。
耶律瑄云坐在她身邊,也一同看著湖水。
與此同時,遠處的觀景白塔。
幾個人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
其中一個小女仆錯愕問道
“這位是就是宮主前幾日抱回來的客人么”
另一個當夜當差地摟著手臂肯定。
“是的,就是她。”
當時他們看到以后,都震驚了。
宮主的性子向來是外軟內硬,捉摸不定,明明上一秒還是笑著,這一秒卻能用風將對方頭顱斬斷,甚至就在鮮血濺在他的臉上,也依舊是噙著笑意。
她們平日里都凝神閉氣紛紛不敢出口大氣。
還真是第一次見宮主這樣有耐心。
印象之中,宮主臉上卻是一直都是笑意,但是內心的殺伐與兇氣完全不輸給殺神。
與殺神唯一的區別,怕是殺神經過血腥風雨,臉上濺滿陣陣殷紅鮮血,看起來猙獰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