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今夜出宮。”
風侍葬起身,并沒有繼續話題的意思。
玄離見狀慌忙跟上。
“皇上?”
“皇上!”
他站在他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皇上!此事事關國運,非同小可!請務必三思而后行啊皇上!”
風侍葬停下,扶手而立,注視著他。
“汝,如何確定那便是她?”
玄離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
“朝堂內部暗潮洶涌,有關她的傳聞可又曾少?僅憑這一面之詞,汝又如何能夠保證,那人是她而非別人?”
風侍葬頓了頓,而后道:
“這三年來,她本人倒是沒有找到,為了一己私欲而污蔑他人的謊報,則層出不窮。其不少都是暗殺陷害,朕又怎會輕易相信此事?”
“那女子與烏金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而盟主邊玉鑫只是表面上與朕交好,私下里做著不少與逐鹿盟之間的買賣,又怎能保證他不在皇位爭奪上偏向逐鹿盟?”
“若是皇位不穩,他大可趁機大賺一筆。”
也對。
逐鹿盟向來左右逢源,趨利避害,一切以自身利益為優先目的,私交感情,也只是明面上的,難以保證他在這場皇位繼承者的爭奪上,又做出來什么名堂。
但讓他正經的不是這個,而是他明明已經聽了太子的分析,卻仍舊不相信他。
他愣了愣。
沒想到,竟然連太子,也不完全相信么?
對啊,這才應該是他的答案啊。
并不是不舍得,不忍心。
而是因為,他為了自身性命安全,并不愿意以身試水罷了。
現在對他好,不過是為了皇位繼承,而非是她的孩子。
他心里一個顫動,趕忙問道:
“若真是她,皇上您可如何是好?”
風侍葬停下了腳步。
他大著膽子抬頭看他。
看不到他的表情變化,卻能感受到他身上一閃而過的恨意。
“千刀萬剮。”
說著,他大步往前走。
死?
便宜你了,陳湘熙。
朕要將你,挑斷經脈,鎖在床上,日夜折磨!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深夜。
每年春初嫩葉抽芽的時刻,塢暝國總是會舉行一場盛大的煙花燈會,屆時幾乎所有能動的人,都會上街觀看。
這個國家的氣候常年嚴寒,冬季最為難熬。
鵝毛大雪,寒風呼嘯,就算是白日,路上連個人影都沒。
因此,每次剛一到初春,天氣微暖之時,人們總是會迫不及待地走出來,慶祝自己度過了這樣一個難熬的季節。
晚飯后,各種各樣的街頭小吃都會出攤,煙花篝火照黑夜。
雍耀國四季溫暖如春,對于冬春交替的日子并不在意多少,因此也沒有這樣歡慶的節日。
也因此,幾乎每年這個時候,陳湘熙總是會易容便裝,扮成平民百姓的樣子走在街上,享受這樣美好的時光。
“再說那叛徒陳湘熙!狐媚勾引好本領!一個媚眼便將那丹清宮宮主迷得團團轉,而后,她脫了自己的半截紅衫,露出一段純白香肩.......”
一個說書人拿著快板講一段編造的故事說得有模有樣,是有關陳湘熙的。
后面便是一片叫好的聲音。
當事人陳湘熙恰好從旁經過,聽聞撇嘴,微微偏側過頭看向那個人。
什么和什么啊,瑄云哪里和她上過床了?
平日里只有飲酒作了好么?
當然,大部分日子還是拔劍互砍,被他氣的,恨不得將他倒掛起來鞭抽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