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湘熙知道他要干什么。
目光在他與藥罐子只見徘徊片刻,杵在原地并不向前。
他還是不急,只是抬眸注視著她,依舊是將手心向上朝著她的姿勢,示意她過來。
她不傻。
知道今天自己拒絕了喝藥的事情他一定是知道了,擔心不乖會惹他生氣,自己又要受罪,便無論如何也不上前一步。
他就坐在那里,注視著她。
陳湘熙頓時覺得如芒在背。
終于耗不下去了,她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掃了他一眼,確定他似乎沒有怎么生氣,這才乖順地坐在他腿上。
剛坐好的剎那間,腰肢隨即被他的胳膊摟住了。
力道很緊,大有并不容許她掙扎的意味。
陳湘熙也就沒做反抗,只是一手抓住他的胳膊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好讓自己更舒服地依靠在他懷中。
他垂眸,看著她一幅乖巧的模樣,眼底的血腥猙獰剎那間消散了不少。
他拿著藥勺盛了一勺,送到她嘴邊。
“乖,張嘴。”
藥味很重。
陳湘熙別過頭去。
“不喝。”
他皺眉。
“喝。”
看著她依舊別過頭,他也不多言,直接將藥倒回罐子中,端起罐子仰頭如數灌入口中,抬手捂住她的后腦勺將她的臉推到自己面前,而后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當陳湘熙看到他一口灌入湯藥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要做什么,慌忙想要掙脫他的禁錮,卻在話還未說完的剎那,就被他猛地擒住下巴,嘴就已經被他的唇給貼上了。
撲面而來的濃重苦味讓她面色蒼白。
“太苦了——嗚嗚——”
話沒說完,藥已灌入。
動作實在是太過于迅速,藥汁飛速涌入,以至于她毫無反抗能力,被迫飲下了這一罐子草藥。
嘴里的藥物終于被吞了個干凈,陳湘熙被嗆的彎腰直喘氣——“咳咳!”
淚水糊了滿臉都是。
他見狀,抬手撫摸上她的背脊,替她順了氣,而后吻干她臉上的淚痕。
終于待到她安靜下來了,他這才不急不緩地剝開紙包,捻起一塊裹蜜杏脯送入她的口中。
整個動作過于嫻熟,不枉他這個過程做了多遍。
曾經的她膽大包天,性格又虎,總是落得一身傷。
被他帶過來后拒絕喝藥,無論摟在懷中如何安哄都不起作用,總是小嘴一撅哼唧著撒嬌,想要躲過一劫。
最后他索性想了這個樣的法子。
故而,每次她喝的藥究竟有多苦,他都知道。
因為他也因這種方法而嘗過這個藥的味道。
所以很多人都不理解為何她竟如此嬌氣,連服稍稍苦一點的湯藥都不肯乖乖服用,殊不知是因為背后,有人寵著慣著。
嬌氣的底氣,定是背后有人慣著。
懷中人終于安穩了下來,他這才將手移開她的背脊,重新摟著她的腰,不急不緩道:“早這樣乖順也不會如此。明日還有一副。”
“你找我,有事?”
萬國來朝之日,定是事務繁忙,他竟然還來看她,想必是有事找她。
“定安與淮州雙王叛變,該如何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