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湘熙看著他的眸子,十分認真。
“我可以策劃,只要你能保證放了邊玉鑫,不再為難他。”
聽到“邊玉鑫”這三個字,風侍葬眉頭微皺,血眸隱隱發暗。
“陳湘熙,你什么時候開始學會和我談判了?這本事誰教你的?”
他說著一把捏起她的下巴抬起,迫使她看著自己,質問。
陳湘熙急了。
“他是無辜的!”
他冷笑。
“無辜?”
“外面的通緝令告示貼的那樣清楚,他竟然還敢收留你,這叫無辜?”
“是我主動找他的!”
一句一句,直逼主題。
她頓時被嚇得背脊一陣冷汗——他定是動怒了。
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話惹住他了,生怕自己稍有不慎又惹住他了,她只好小心翼翼地扯著他的袖子。
“是我求他的.......當時他也是擔心我被你發現會出事,這才決定收留我的.......”
她說著聲音小了下來。
“你——你不要這樣.......”
他以前從來都不會這樣的。
他以前,她想要干什么,他都會由著她的脾氣來。
不管她怎樣的咋咋呼呼,在外人嘴里怎樣的不齒,他都不會因此生氣。
看著他注視著自己的眸子依舊寒涼,她又急又氣,又因為他的誤會心里又委屈的不得了,淚水不由的流了出來。
這下輪到風侍葬慌了。
看著她眼角的晶瑩,他趕忙收了身上的戾氣,抬手擦拭她的眼角。
“行了不哭了,說幾句就哭,怎么性格還是這樣的嬌氣?”
本以為她會像往常一般流幾滴淚哼唧幾句,看到自己不生氣了就收回去了,沒想到這一哄,竟然淚水一下子收不回了。
陳湘熙揪著他的領子,如同被他欺辱了一般“哇——”的一下咧嘴哭了。
“你——哇——”
他這下徹底慌了。
趕忙坐直,將她摟入懷中,吻著她臉上的淚痕。
“莫哭了!莫哭莫哭莫哭!別哭!不許哭!”
懷中人依舊哭泣不止。
他無奈嘆口氣。
“答應你便是了,莫哭!”
她聽聞突然抬頭看著他,睜著一雙淚汪汪的大眼,抽抽搭搭,臉上還有沒有干的淚痕。
“此話當真?”
眼看著她終于不哭了,他哪里還敢多嘴幾句又惹得她哭,立即道:
“千真萬確,別哭!答應你了!別哭!”
看著她眼角的淚,他擦拭著安慰。
“不許哭!”
小丫頭的淚珠還掛在眼角,他看著心疼地要命,慌著用手擦,卻無奈她的淚實在是多,以至于龍袍袖口都有些濕。
也真是怪了。
明明進入了鬼道之身后按理說不應該有人類的感情,卻在見到她的淚珠以后卻依舊心疼的不得了,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著懷中人抽抽搭搭地終于不再哭了,哼哼唧唧地扯著他的領子抽著氣,鼻子紅紅的,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將她攬入懷中,他長嘆口氣。
“熙兒啊.......”
他無奈道:
“你怕是知道這世上我最心疼的便是你的淚,故意流淚是不是?”
這世上,他向來難逢對手。
遇鬼殺鬼遇佛殺佛,縱橫各國之中游刃有余,卻對她的淚水毫無辦法,只能用笨方法——哄。
小姑娘把臉埋在他懷里,抽抽搭搭了好一會,這才止住了哭泣,抬眸看著他,淚汪汪的。
“你剛說的,莫不是南悍王與彪襄王這兩個藩王?”
“正是。”
她脫口而出。
“怎么又是這倆跳蚤?都不知道自己能活著是你留他們命了么?現在竟然還敢造反?真真是蠢物一坨!”
風侍葬:“........”
她抬頭,將不遠處墻上掛著的地圖打量一番,思忖片刻,這才謹慎開口。
“自然是先攻擊南悍王。”
全朝上下,一直認為要攻擊彪襄王,唯有她,另辟蹊徑,決意攻擊南悍王。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