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湘熙剛醒來,便聽聞自己被貶到了貴妃殿的事情。
她坐在那里好半天,才確定這件事情竟然是真的。
陳湘熙勾唇,淡然一笑,起身拿起了被送過來衣物,在手里搓了搓,又放了回去。
亡國奴,沒得選。
這是這次以后.......
她輕笑一聲——債,還完了,就該走了。
她這次留下來,將曾經不懂事,欠他的所有債務都還個干凈后,離開就是了。
她想著,順從地將衣服穿在身上,打理了一遍,而后跟著下人走到了貴妃殿。
剛入殿,便見到了苾懿已經半臥在貴妃榻上,單手撐著頭,懷中抱著一只長毛貓。
旁邊圍了兩人。
一個站,一個跪。
站的拿著扇子替她扇風,跪著的則手里端著一個白瓷碗,里面放著一串剛洗干凈的櫻桃。
嬌滴滴的,漂亮極了。
顯然,她早已得到了她要來的消息。
抬眸掃了她一眼,輕哼一聲。
“既然來了,就要知道這里的規矩。”
說著,她掃了一眼旁邊替她扇風的那個女婢。
“青梅,告訴她,這宮內的規矩是什么。”
青梅十分順從。
“本宮這里,可不比皇后姐姐宮里的那般規矩,讓你這等下人給養成一種粗鄙張揚的性格。以后你在這里,都要給我夾著尾巴做人,知道了么?”
陳湘熙只是低頭聽著,并未作答。
那青梅見狀,上前朝著她的頭就是一巴掌。
“你家主子,現在早已是階下囚,被處死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別以為她有一天能出來再帶你回去。少在這里放肆,聽到沒有?”
陳湘熙這才點頭道知道了,暗自松了口氣終于把她背后的人給問出來了。
但是,也就是那么一瞬間,她的心又被吊了上來。
原來是安國公!
他怎會用這等小人?
這等小人她從來都不喜歡,他又怎么會看不出來?
像當年,安國公門下一食客認為自己的主人與自己的吃食不一樣,便到處宣揚這件事情并表示了痛恨,直到有一天這名食客在宴會上發覺自己的主人竟然與自己吃的是一樣的,便含羞自刎而死。
而安國公,不僅厚葬了此人,并且大肆宣揚這件事情,來向天下告示自己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并且趁機廣收門客。
當時她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就惡心的不行,與陳世騰聊了很久,認為這人實在是太過于該死,竟然踐踏著別人的骨肉尸骨來為自己臉上貼金,將來定是一個為了追逐名利而不擇手段的竊國者。
他又怎么會看不出來?
不對,他絕對不會看不出來,既然留下來,為了他背后......
陳湘熙注視著她,眸子暗了暗。
所牽扯到了怎樣的人?
正說著,外面傳來了聲音。
“皇上駕到——”
苾懿立即起身,迎上了剛走進來的人。
“皇上.......今晚您留下來吧,嬪妾,今夜專門打扮了一番,就是為了伺候皇上呢.......”
語氣軟糯,好似在撒嬌一般。
風侍葬的目光在身邊人身上停留片刻,正欲開口,只聽眼前人繼續道:“皇上,嬪妾都已經懷孕了,若是再不抓緊點時間,只怕是以后,都沒有時間了~”
一句話,震得兩人同時抬起了頭,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