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音使出渾身解數都沒法解開“冬令咒”:“樂清瑤,你瘋了嗎?你”
她一邊說一邊淚流滿面,她終于知道樂清瑤要做什么。
樂清瑤愛當今圣上,為了他,她寧可用死換取他想要的未來。
多說人間帝王最是無情,白妙音如今才明白,是有多無情。
白妙音親眼看著樂清瑤揮動大蛇尾將那些反叛之人一一打到,親眼看到那些反叛之人派出了“實驗怪物”將樂清瑤的大尾砍成了一段段,而樂清瑤始終都是笑著的。
她最后沖著白妙音的方向揮了揮手,用最后的力氣對白妙音隔空傳音:“不要告訴他我死得有多慘,就說,中毒身亡吧。青丘我是回不去了,老祖,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你說。”白妙音泣不成聲,許久不曾如此心痛,過往的記憶開始如星光一般閃現在腦海中。
“想辦法讓他忘了我,無論是在現在還是在青丘,都不要他記得我,我不想他欠我,我不想和他再相遇。”樂清瑤說完這話,白妙音哭得撕心裂肺,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哭得這么傷心,仿佛曾經自己也說過類似的話語一般。
要有多愛才不想再相遇,要有多痛才不想再相遇。
白妙音看著樂清瑤漸漸顯化出人形,那樣瘦弱那樣輕飄飄的從半空中墜落,那些曾經或許對她唯命是從的家伙們那樣殘忍的一刀一劍砍下,直到那一片只剩下血紅色。
樂清瑤死了,冬令咒解除,白妙音沖到那灘血色前面龐反而無淚了,她緩緩撿起那顆被染成血色的靈珠收好,緩緩站起看向那些奔走相告斬了妖女的家伙們,她一個一個記住了他們的模樣。
而從他們的背影中走來一女子,她身著一身白色喪服,似是一陣風般飄到白妙音面前:“真是一點意外驚喜都沒有,我穿這身來真的是穿對了,本以為還可以順便給你也哭個喪,沒想到樂清瑤竟然為了保護你用了冬令咒。哈哈哈…真的是你這個主子蠢,教出來的人也蠢。還好我白止從未真的信服與你,不然到哪兒都是被人害死。”
白妙音冷冷地看著白止,聽著她說完每個字,靜靜地轉身。
正好對上了涂天遠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她一下子都明白了——是她害死了樂清瑤,是她蠢。
蠢在她太容易相信人。
她是有多孤單多寂寞,才能因為別人一點點的好而全然的相信?白妙音為自己感到悲哀,她忽然仰頭大笑,笑了好久。
笑夠了才慢慢收回頭顱,平視了前方,經過涂天遠身旁的時候她也沒有偏一絲目光,仿佛什么都看不見一般看著前方,冰冷的面龐問出悲涼的話語:“看到我沒死你很失望吧。真是難為你在我身邊隱忍這么久,為得就是今天。你可知我身后的白止曾經殺了我殺了我腹中的孩兒?”
說到這的時候白妙音側目看了看涂天遠那完美的側顏,見他唇瓣微動,每個字都像是萬年寒冰錘錘在她的心上:“知道。”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的,不必問了。他的再出現只有一個目的——收集到她千萬年來在各位面的怨氣。
而此時她的怨已經達到了最高值,他才會準備出手。
一切原來都在他的計謀之中。
白妙音忽然站在涂天遠正前方:“現在我給你最后一個機會殺死我,如果你錯過了這個機會,你我再見,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涂天遠墨眸微斂:他又一次負了她嗎?
白妙音靈眸閃動:她想起了一切,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