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白駝山。這次就是跟隨家師游歷西域,家師留在那里,與故交歐陽鋒切磋學問,讓我出來游歷天下。”
終于給圓回來了。
一桿子支到西域去,你還能到那里查去?
“我的三個女兒雖是女流之輩,但已經啟蒙。多少有些學問。如今聘請塾師,是想讓她們學問精進一些,所以,先生的學問……。”
這是想考較一下我的學問呢。
“我理解夫人的心意,小姐們想必已經讀過經典,領悟如何,多在于靈性和功夫。誰教授學問,也是這些。區別只在于造詣如何,不是一兩句話能說得清楚。”
“倒是在詩文上,我下過一些工夫,若是夫人愿意,就做上兩首詩詞,還請夫人指教。”
“既然如此,就麻煩李郎啦。”
不麻煩,抄個詩而已,很省事兒的。
不過這手毛筆字,確實拿不出手啊。
也沒事兒,正好今天小小顯擺一下寶貝,叫你們開開眼界。
李木坐到案幾邊。
幾上筆墨紙硯是現成的,拿過一張紙,沒有研墨,也沒拿毛筆。掏出一支簽字筆,就寫了起來。
王之渙現在還沒出生,這回就抄他這個倒霉蛋兒的。
成敗與否,在此一舉。這一回非常關鍵,就放出兩顆震撼彈出來。
先來一首《登鸛雀樓》,再來一首《涼州詞》。
“咦?”
楊夫人不禁輕輕出聲。
見李木沒有用毛筆,而是用一個從來沒見過的東西寫字,楊夫人不禁好奇,走了過來。
這是什么筆?如此精巧,不用墨汁,上來就寫,從來沒見過啊。
再看詩詞內容,心里不禁一驚。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黃河遠上白云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這首五言絕句《登鸛雀樓》,短短二十字,前十字大意已盡,后十字有尺幅千里之勢。
這一首《涼州詞》,先寫山川的雄闊蒼涼,以戍邊者處境的孤獨危險相承轉,繼而筆觸一轉,引入羌笛之聲。
雖有不得還鄉的怨情,但寫的悲壯蒼涼。毫無頹唐之意。
此人心胸開闊,心懷鴻鵠之志啊。
夫君離去,武家兄弟虎視眈眈,頗為不敬。我領著三個女兒,并無男人可以依靠,今后全得依仗自己。
此時正需要一個堅強之人,來教導幾個女兒。
看此人詩中意境,比那些只會鉆研經典的夫子們,倒是更符合我的期待。
這位楊夫人,本是隋朝皇室親戚,家學淵源,一向不喜歡女工,倒是對于經史、詩詞比較喜歡,也有些造詣。
武則天的經史文采修養,就受到她的很大影響。
此時一看這兩首詩,一下子就體會到了精華之處。
“獻丑了,還請夫人鑒賞,指教一二。”
“先生大才,不敢指教。就請先生奉茶,稍等片刻。我跟女兒商議一下,就給先生答復。”
看來,這兩首詩有效果。
既然如此,別的本事就先不用拿出來。用一樣少一樣,就留著儲備吧。
今后的路還長著呢。
婢女上了茶,楊夫人就回到了內室。
沒多久,就帶著三個女孩兒出來。
走在中間的那個女孩兒,扎著鸚鵡髻,輕描黛眉,額頭中間幾點粉紅花鈿,敷著淡淡鉛粉,臉頰上是清淡的酒暈妝。
一襲襦裙,襯托出優美的身材來。
不過表情比較冷艷,頗有些高傲之色。
本能地,李木就有一種感覺。這個女孩兒,就是武如意,后世大名鼎鼎的千古一姐武則天。
再一看臉龐,雖然不是標準的鴨蛋形臉龐,但也跟大圓臉搭不上邊兒。
其實還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
還好,不是大餅子臉。
李木心里輕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