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用破板廢布裹成的臨時避難所,就是蓬宇安和古小飛的家。
“咳咳咳——!”
還沒進門,屋子里就是一陣猛烈咳嗽。
“又嚴重了?”
聞聲,蓬宇安急忙掀開爛布,隨手將野豬幼崽尸體丟在屋子角落。趕忙前去查看床上古小飛的病情。
破木板床上,古小飛蒼白的臉病態盡顯,嘴皮干涸,見自己哥哥神情慌張,他笑了笑。
“不是讓你不要回來嗎?就當我死了,就不用拖累你了!”
聞聲,蓬宇安也只是白了古小飛一眼,急忙從破木板床下挖出一瓶子半渾濁的水來,擰開瓶蓋,仔細喂他喝下。
在這里,水很寶貴。
喝了些水,粟小光的咳嗽才稍微緩和些。
“我瞧你不止肺有毛病,腦子還有毛病!”
“沒了你,這廢土世界我又能去哪兒?”
“哪兒又是家?”
古小飛見自己哥哥有些生氣,也不想給他添堵,瞥見地上的野豬幼崽,知道他又去狩獵了,便岔開了話題。
“最近腦子里還有奇怪的聲音嗎?”
蓬宇安搖了搖頭,他也覺得奇怪,前段時間,腦子里總是會出現奇怪的聲音,最近才消失的。
“對了,隔壁的小峰死了。”突然,弟弟古小飛的聲音陡然沉重。
小峰,他們這片放逐區里最小的孩子,才三歲!
這消息有些突然,蓬宇安聽后,身子一怔,臉上卻沒露出什么表情,只是靜默默的抽著刀子去解剖野豬尸體。
刀起刀落,狠勁兒十足,像是發泄!
放逐區每天都在死人,他已經習慣了。
幾乎每天回來,弟弟都會跟他說,今天放逐區里誰又死了。
只是小峰的死讓蓬宇安心里有些堵。
古小飛的說辭,又好像是在給自己哥哥蓬宇安打著強心劑,似乎是想告訴他,也許下個死的會是自己,別太傷心。
不過今天他說死,蓬宇安沒訓斥他。
兩兄弟一陣沉默,蓬宇安埋頭處理野豬尸體,弟弟則撫著胸膛大口呼吸。
不知是蓬宇安扛著野豬回來的行蹤被發現了還是怎么。
突然,刷——!
小破屋的攔布被猛地掀開,蓬宇安驚的抬頭,只見門口已經站了五六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荒人,眼睛如狼似虎,直勾勾的瞪著蓬宇安手中野豬肉。
登時!
兩兄弟心中升起不妙,蓬宇安則是第一個做出反應,抽身將野豬一甩,便是將血淋淋的野豬肉丟到了弟弟床上,而古小飛也是反應快,順勢將其壓在身下。
蓬宇安拔刀起身,直挺挺站起來,目光直迎而上,絲毫不怯。
“我們要一半!”
為首精瘦漢子冷颼颼的丟來一句。
是張老三。
這片放逐區,人見人憎的鬣狗!
他領著其他幾個好逸惡勞的荒人們,以搶奪放逐區里其他人的食物為生。
他嗅見這誘人的血腥味就跟發瘋了一樣,兩眼放光。
聞聲,蓬宇安只是干笑了笑,甩了甩手中匕首的血跡,森寒道。
“它剛舔過血,你也要嘗!?”
張老三不屑嗤笑,往后一瞥眼,輕揮手,一示意,其他幾個家伙立馬心領神會,蜂擁而上。
砰砰幾聲!
原本遮風擋雨的小屋子,瞬間被扒了個干凈,弟弟古小飛順勢也躺在了烈日下。
黃沙漫天,張老三的嘴臉格外丑陋。
“死鴨子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