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時,隔壁一個人都沒有,現在這個時間,伊魯卡肯定在學校教書,泉此時應該跟隨在青年綱手身邊,一邊監視一邊保護她。
于是他隨便洗漱了一番后,便回到床上躺著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正在某個賭場看著綱手一臉抓狂地某個中年男人對賭的泉腦海中突然響起了玄羽的聲音,原本平靜的臉上瞬間蕩漾出明媚的色彩。
她走到又把錢輸了個精光的綱手身邊,淡淡道:“綱手大人,玄羽回來了。”
聞言,綱手肩膀微微一顫,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之色。
“是么......”
臉上的抓狂之色緩緩消失,然后招呼靜音幫她收一下尾,接著便跟泉對視一眼,默契地點了點頭,一同朝外面走去。
來到外面后,綱手問道:“他在哪?”
“家里。”泉輕聲說:“玄羽讓我帶你過去。”
“嗯,那走吧。”
回家的路上,泉的腳步變得輕快了許多,綱手看著她的背影,眼睛悄然瞇了起來,而后莫名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羨慕的神色。
心中有著思念的歸處,可以毫不猶豫地邁步向著自己的容身之處前行,對于現在的綱手而言,無疑是一種幸福。
然而,她卻不能這么做。
異變之力消除之后的幾種可能會出現的結果,其中她最渴望的,就是帶著記憶回到原本的時代,最無法接受的,則是消除這段時間的記憶回去。
而在上次玄羽對她施展那種奇特的能力的時候,她看到了那個比現在的她要強大和可靠無數倍的未來的自己。
在得知未來的自己回到了過去,正拼命地改變著即將發生的悲劇以后,她心中不由自主地閃過無數個念頭。
而這些念頭,讓她愈發迷茫。
有未來的自己在,繩樹肯定不會死在第二次忍界大戰,戰爭中即將發生的悲劇也會被阻止,歷史的一切都會被改寫,能夠洞悉未來的存在,而且有著經過幾十年淬煉的強大實力,能做到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而自己若是強行要回到過去,就必然要承受失去一切的風險,繩樹原本已經偏離的悲慘命運,也有可能會重新回到原本的軌道。
最好的結果自然是帶著這段時間的記憶回到過去,但是,最壞的結果卻也不是留在這個時代。
如果不知道未來的自己在那個時代也就罷了,無論如何她都要拼一波,但是,在得知這一切后,她卻猶豫了。
那個時代的繩樹,存在于她記憶中的繩樹并沒有死,她現在所處的時代的情報終究只是情報,是知識,并非親身經歷,沒有感同身受的時候,在她的認知中,自己的弟弟就是還活著的。
如果她帶著記憶回去,繩樹也能活著,如果她回不去留在這個時代,繩樹也能活著,但要是一切恢復原狀,那么......
一想到那種可怕的結果,綱手就驚恐萬分。
就算什么都不做,她最在意的弟弟也能逃開夭折的命運,而且還能跟強大無比的未來的她幸福地生活下去,而她要是為了心中的渴望而行動,其結果誰都無法預料。
她知道,自己原本的時代,那個有繩樹,有那個叫做加藤斷的男人的時代,已經成了未來的自己最幸福的歸處,那個時代會因為她的存在,一切都會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那么...為了繼續追求心中的安寧,追求屬于自己的幸福,把一切都告訴上杉玄羽,不顧一切地賭在他徹底消除異變以后,自己能得到最好的結果,不顧一切地回到原本時代真的好嗎?
更何況,她的賭運,一直都很差,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逢賭必輸,這段時間以來數十上百次賭局也全是輸,她可不相信運氣能夠積攢下來的說法,在這種情況下賭一個最好的結果,她實在沒有任何自信。
失敗的結果,她同樣難以接受。
而要是不這么做,那么,失去容身之處的自己,適合自己的歸處,又會在哪里呢?
于是,經過那一次,意識到目前的狀況以后,她的心情就沒有再像一開始那么急迫了,甚至有些消極,這段時間以來,她逐漸沾上了酗酒的惡習,賭癮更是比以前嚴重了許多。
而在無盡的迷茫中,她暫且選擇了逃避。
即便她知道逃避根本沒有意義,該發生的事情一定會發生,不會隨著她的意志而改變。
就比如,那個叫做上杉玄羽的天才少年,就一直在為他的使命行動著。
現在,也該到面對這一切的時候了。
很快,在沉重的心情中,綱手隨著腳步愈發輕快的泉來到了一處看起來很普通的公寓,上樓后,來到一道鐵門前,還沒等泉敲門,她便嗅到了一陣誘人無比,然人不禁食指大動的食物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