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過快餐,徐夕起身處理了餐盒垃圾,又朝站在旁邊的楊楚說道。
“不用了,我明天再來。”楊楚搖搖頭。
出了市政大廈,天已經徹底黑了,街道上各種廣告牌的燈光閃爍,車流往來,人潮密集。
“那我就先回去了。”徐夕朝楊楚告辭道。
“謝謝你請我吃飯。”楊楚點點頭,只是在對方準備離開前,忽然又問道,“對了,知不知道哪里有比較近的游泳館?”
“深水埗公共游泳池離這里就不遠。”
徐夕沒有問楊楚為什么要找游泳池,只是朝前面的道路指了指,“沿著這條路往前走170米左右,左拐進入元州街,再走250米,右轉到東京街,然后大概再走五六百米就到了。”
“好。死不了的話,明天會再來。”
楊楚擺了擺手,朝徐夕所指的方向走去。
“除了腳麻的那次心跳突然變得劇烈,每一秒一次心跳,每四次心跳間隔一次呼吸,一點都沒變過,精準得和機器一樣,有趣!”
市政大廈前,徐夕看著楊楚離開的背影,微笑著低語了一句,又搖搖頭,轉身匯入后面的人群。
“像是個有故事的人。”
行走在熙熙攘攘街道上的楊楚,對于在圖書館認識的這個徐夕,也覺得對方并沒有那么簡單。
不知道是潛意識消失的緣故,還是其他原因,楊楚在主動觀察、靠近一個人的時候,他變得更加的敏銳。
他能夠看得出,徐夕那張靦腆溫和的面孔下,似乎有一種說不清的奇特氣質。
如果用來比較的話,有點像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給感覺,但徐夕外表雖看著有書卷氣,可又不全然是這樣。
似乎像是一種隱藏在骨子里的平和與鎮定,不會為身邊發生任何人與事輕易動容,仿佛就如一汪深潭,不論外界如何,他始終波瀾不驚。
……
砰砰砰的棍棒打擊聲響起。
一間封閉的倉庫內,七八個身形健碩面相兇狠的青年,正圍著地上兩個鼻青臉腫的身影,不斷的拳打腳踢。
在兩人不遠處的空地上,還擺著一具沒了聲息的尸體。
“別打了,沙哥,求你,別打了。”
躺在地上的一個身影似乎被打得完全受不了,突然翻身推開了兩個圍毆他的人群,幾步沖到了這些人后面的一個坐在折疊椅子上的西裝男子面前。
這個西裝男子左耳有一個精致的銀耳環,留著絡腮胡的面容上,戴著一副黑色墨鏡,望著跪在面前的這個身影,微微將墨鏡拉下來幾分,語氣淡漠道:“飛仔東,你和你這個癡仔想跑哪里去?”
“去大……不是,沙哥,真的不關我們的事啊。”
臉腫成了個豬頭的飛仔東,鼻涕橫流地跪步向前,似乎想要抱住西裝男子的褲腿哀求
西裝男子卻一腳將飛仔東踢開,神色淡漠道:“誰都知道阿威是跟著我們泰哥的,是我阿沙的兄弟,說吧,是不是你們兩殺了阿威?”
“不是,不是……”
飛仔東連連搖頭,腫得快看不到眼睛的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情,“威哥不是我們殺的。”
“真的不是?”
西裝男子一把將臉上的墨鏡拿開,雙眸里迸射出了幾分兇厲,“阿威那天就去找了你們兩個,不是你們還有誰,我看那個癡仔塊頭不小,是不是他干的?”
“不是啊,沙哥,我和龍仔哪里敢殺威哥,我們還想以后跟著威哥混呢。”飛仔東擺手懇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