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這臭石頭,真是倒霉,今晚的約會又要泡湯了。”
“自己跑出去吃飯,我們就在這吃便當,太過分了!”
“干什么也別干警察啦,你對數字這么敏感,就應該去學炒股。”
……
雜亂的人影不斷出現在陳桂彬面前,還伴隨著一個個的說話聲。
“嗯,做得不錯。”
陳桂彬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住心中翻騰的情緒,沖眾人點了點頭,盡量表現如常的走到自己的工位上。
“陳sir——”
何家安跟在后面,走到了陳桂彬的座位旁邊,將手里的資料遞給了陳桂彬。
“我們發現那晚的四名死者伍興沙,黨宏伯,李邦和沈茂德四人,在案發前曾在一個碼頭跟著劇組拍戲,根據其中的幾位劇組人員的筆錄,他們當天最開始是五個人到了劇組,中途黑皮沙、也就是伍興沙開始拍戲后,離開了三個,在劇組拍完戲準備撤離的時候又來了兩個,這些人是最后才離開的。”
“所以他們當時的車上是五個人?”
陳桂彬拿起桌子上的資料,翻了翻,又瞥了一眼站在身旁,似乎又變成了一個小男孩的何家安,盡量以一種平常的語氣詢問道。
“是的。”
在陳桂彬眼中仿佛一個小學生一樣的何家安,繼續說道,“根據伙計們后來的排查,有人曾在距離案發地點3公里的位置,見到了一個扎著馬尾辮的陌生人,這一點后來也在劇組人員那里得到了確認。后來經過線人那邊的了解,這個馬尾辮名字叫做馬偉豪,是粉檔頭子道友成手底下的一個馬仔。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
陳桂彬出聲問道,他的目光依舊不是掃過周圍,只是他開始學著不去理會那些出現在面前的古怪情況,將自己的精神放到了案子上來。
“就在今天上午,那個馬偉豪已死了,尸體上有多處傷痕,看上去死前受到了過折磨。”在陳桂彬眼里的小學生何家安連忙說道。
“我記得你上次的資料說伍興沙這些人,是另外一個粉檔頭子泰哥的手下對吧?”
陳桂彬低下頭,翻看了一下手上的資料,繼續問道。
何家安點點頭,連忙說道:“是,緝毒組那邊最近接連有很多粉檔頭子被人殺害,據說引起了不小的混亂。”
“這個案子看來并不孤立。”
在自我摒除了那些出現在面前的幻象后,陳桂彬一流刑警的素養很快展現了出來,又朝何家安問道,“我上次讓你找屯門警署要的資料,傳過來沒有?”
“已經傳過來了。”
何家安連忙伸手從陳桂彬翻閱的資料下面,抽了一疊出來,跟著解釋道,“我們比對過那個被稱作‘屠夫司機’林過雨的死狀,與我們發現的那位鬼佬,基本一致,都是胸口受到巨力撞擊導致的。鑒證科的同事也給出推斷,說這樣的傷勢,連續出現在兩個人身上,巧合的概率不大,很可能是一個人干。”
“那他們對于那位鏟除‘屠夫司機’,拯救遇險少女的‘大俠’,又有什么線索?”
陳桂彬看著資料上的尸檢報告對比,又隨口說道。
那種凝眉沉思的氣質,讓一旁的何家安感覺自己老大,似乎從這幾天的精神恍惚中擺脫了出來,又恢復了精明干練。
“嗯?”陳桂彬似乎察覺到何家安的走神,側頭看了他一眼。
何家安連忙伸手指了指陳桂彬手上的資料的后幾頁,“后面有一張根據那位被救的女學生口述所畫的素描。”
“素描?!”
陳桂彬將尸檢報告翻到一邊,看向那張素描,他的瞳孔猛地一縮,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