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楊楚臉上露出了笑容,看著山谷中的那處精神病院,他能夠感受到,他的大腦、他的意識,對于即將得到新的知識,以滿足他越加旺盛的強烈的求知欲的奇妙迫切感。
“我離開前,整個基地的安保人員總共有一百七十人,其中研究人員四十三名,武裝人員一百一十五人,后勤十二人人。
崗哨分布有三重,精神病院塔樓和周圍兩公里是暗哨,人數不詳,薩圖馬雷精神病院一樓巡邏人員,每組五人,十個小組,巡邏間隙是十五分鐘一趟,24小時不間斷。地下一層有二十人,地下二層有七人。外部有重火力武器,守住進出口,無法突圍,我在基地內的絕大多數時間,都處于被麻醉和被關押的狀態。”
“如果只是這樣,我想你應該還是能夠逃出來吧?”楊楚側頭又看了一眼面無表情,一臉冷漠的四十七。
這個基地看著如此防御森嚴,但以楊楚和對方的交手經驗來看,只要被其抓住或者把握機會,絕對是能夠逃離出來的。
“我不知道。”
四十七少有的說了一句否定的答案,頓了頓,又道,“父親消除過我的一次情感,曾經他們用微信遙控炸彈掌控我,但我和6號在一次為神秘議會的任務里,已學會了破解。”
“我明白了。”楊楚沒有再繼續追問。
四十七這個克隆人的內心是極度復雜敏感,但又被人刻意進行洗腦和構建的。
他會有反抗的意識,也會行動,但某些時候,他似乎又無法擺脫創造者對他認知的構建和影響。
在楊楚閱讀過的一些書籍里,這種狀態有些類似于一個長期在家庭受到壓迫的兒子或者女兒的成員,他們會對所處的家庭產生極度的痛恨,想要逃離并且付諸行動。
但在行動失敗后,就會產生某種類似于斯德哥爾摩綜合癥似的影響,重新被這個家庭的氛圍籠罩,哪怕后來他已有足夠的力量,但也很難去突破。
這時候只有兩種方式可以使其突破困境,一種是求助外來因素,將他所處的這個家庭氛圍破壞;另一種是自身被刺激或覺醒,以及被人引導。
這大概也是在四十七在聽到楊楚要選擇奧特邁耶的實驗室時,才會突然開口以這個基地的地址,進行交易的原因。
“矛盾而痛苦,機器與人性的掙扎?!”
楊楚在這段與四十七的相處,隱隱似乎感受到了這個克隆人的復雜內心,但一切又無法完全說得清。
“你和我一起,還是在這里等?”
楊楚走到了四十七方才所在的駕駛座旁,又朝對方問了一句。
這次,四十七沒有說話,只是走到汽車的后備箱,取出了一把WA2000狙擊槍,背在肩上。
又從懷里掏出了兩把白色的手槍,正是他在穿上改裝出來的那兩把銀色舞者,細細地檢查了一遍裝備之后,頭也不回地邁步朝山谷下面的密林走去。
楊楚看著四十七獨自離開,輕笑了一聲,似乎對于對方的行動,早有預料。
拉開轎車駕駛座的車門,剎車點火踩油門,老舊的大眾轎車頓時引起發出咆哮聲,朝著山腳下的薩圖馬雷精神病院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