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皮膚開始詭異冒著瑩瑩綠光的老嫗,沙啞干澀的聲音似乎在拔高,一張本就干瘦的面容,更是變得宛如妖鬼一般恐怖駭人,舉起干巴巴的手指,指著周遭所有人尖利大叫道,
“我回來就是要找你們算賬的,信女孟秋棠,得神靈庇護,回來就是要殺了流云館的聶云生,殺了你們這些欺凌良善數典忘祖的武者,哈哈哈……我定要讓惹你們這些畜生日日夜夜不得超生……”
“土神?信仰?”
站在兩人不遠處的楊楚,耳朵里聽到這個詞的時候,一下來了興趣。
在楊楚周圍,五六個身穿皂衣,體魄雄壯的武徒,似乎見到楊楚身體從方才那宛如巨人一樣的氣血奔涌狀態,恢復到常人,以為有了機會一齊朝著楊楚撲了上來。
楊楚反手一個刁手,戳斷了一人的咽喉,腦海里念頭閃動,卻依舊在關注著那老婦人和被稱作聶云生的中年男子話里的信息。
“是說土著信仰的某種神靈,還是一種特殊的力量?”
噗噗兩聲,楊楚又將兩個皂衣武徒打翻在地,心中隱約覺得,這方世界的力量體系恐怕還不僅僅只是“武道”,或許還存在其他的力量體系。
“老妖婆,你真是的了失心瘋。”
而另一邊,被稱作聶云生的紫衣中年男子,似乎一時也顧不上楊楚。
哪怕楊楚方才打死的是他的親生子,此刻的心神都放在了偷襲他的那個老婦人身上。
不過,盡管被這老婦人偷襲了一次,但聶云生神色間對于老婦人依舊嗤之以鼻,冷笑不已,“土人余孽,既不肯安安分分去死,真以為祭祀土神得了一點饋贈就能反了天了?
老妖婆,告訴你,自我中洲萬千武者踏上這東洲大陸以來,三百年間,滅殺了土神邪物無千無萬,今日你既然敢來送死,我一并成全你。”
說話間,聶云生須發飛揚,心神之力再度激發,虛空法相再次出現在頭頂上方,一陣宛如悶雷滾過天際的聲音響起,“流云館眾弟子聽令!”
“尊館主令!”
四周八方,整個南環鎮內外數百位聽到這一聲音的武者武徒齊齊爆發怒吼。
聲震云天,氣沖霄漢。
“我輩武者,上誅邪神,下震叛逆。今日這兩人,誰都不能放過!”
巨大的虛空法相聲若洪鐘,一句句話響徹整個南環鎮的鎮中心方圓數里。
“領命!”
一陣高呼齊齊響起。
整個南環鎮周遭的眾多白衣武者和武徒,全部朝著流云館這面的空地趕來。
一個個雙眸綻放異彩,身上的先天一氣激蕩得衣袍獵獵作響。
那些個看熱鬧的,不知發生何事的普通民眾,早在聶云生第一次在流云館內,顯露心神法相時,就已匍匐在地,畏懼不已。
等了好一陣,不少人才抬起頭或者站起身,又再次見到聶云生的心神法相,怒意勃發,頓時這些民眾普通人一個個撲咚撲咚跪倒在的。
額頭頂在地面上,任大量武者武徒從身邊飛掠而過,也沒有人敢抬起頭來。
普通人與武者的差距,便是這般猶如天塹,難以逾越。
一般的武徒貫通練氣第一關,體魄就已是尋常人的兩倍,到了練氣第二關,紫色先天一氣貫通全身,力大如牛,體魄強橫,普通人想要對付,沒有達到一定的數量,就已是不可能。到了練氣第三關的橙色先天一氣,那就是人間兇獸,普通人完全無法抗衡。真正的刀槍不入,一拳一腳都是最強橫的武器。
而練神武者
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已是神話傳說一般。心神法相顯露,普通人見之如神佛妖鬼,心膽俱裂,震撼不已。
咔咔咔
一陣陣骨骼碎裂的聲音不斷響起。
楊楚面對著越來越多朝著他用來的武者和武徒,身形閃動,一拳一腳,都對著這些人的致命要害攻擊。
每一下都是采用最省力的方式。
“那老嫗祭祀邪神,獲取了某種特殊的力量,是為了找流云館的館主聶云生和這些武者武徒們報仇?”
“從她說話的口吻里,能夠真切地感受到那種恨意。恨武者,恨這些欺壓之人,所以不惜投效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