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對著陳熵的臉頰揮出一拳。與此同時,陳熵的拳頭也命中了千代的臉頰。
兩人互相吃了一記拳頭后,同時退后兩步,隨后又揮著拳頭相互逼近。
不知為何,陳熵竟感覺自己心中的不安被發泄掉了些許。而千代也露出了舒緩的笑容,看起來有點興奮。
“砰!砰!”兩人又相互朝對方猛擊一拳。
兩人與其說是在打架,不如說是在純粹地互相傷害。他們放棄了一切防守,只專注于如何將拳頭砸在對方的身上,仿佛拳頭就是他們交流的最好方式。
不知打了幾個回合后,兩人終于停止了這場無意義的互毆,氣喘吁吁地躺在地上。
“你知道嗎?”千代轉過頭,黑發被汗水粘在了略顯紅腫的臉上,看起來不拘小節:“我的人生從未有過如剛才這般煩躁。”
“為什么?”陳熵將雙手枕在腦后,反問道:“所以你把我帶到荒郊野嶺來互毆,就是為了發泄?”
千代思考了幾秒鐘,似乎像是下定了決心般地說道:“你總是去做很危險的事情…而且你身邊的女人好像越來越多了。”
——我到底在說什么?!
話剛出口,千代便尷尬地轉過頭,暗自懊悔起來。
她本來應該說一些其他事情的,但她終究還是把這件心事說出來了。
這算什么?吃醋嗎?堂堂亞雙義集團的千金居然要對這個粗鄙的庶民吃醋嗎?
為了緩解尷尬,千代從口袋中掏出一盒創傷藥,開始涂抹臉上的傷口。
“你煩惱的就是這個?”陳熵偏過頭,微微皺起了眉:“沒錯,我的身邊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越來越多了。我絲毫沒有準備收斂的打算,也沒辦法收斂。”
“我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這么厲害。有時候,就連我也無法徹底掌握事情的走向,只能被動地接受。”陳熵從千代的手里拿過半瓶用過的創傷藥,往自己臉上涂了一點:
“我能做的只有不斷前進。如果有人想要阻止我,那我會千方百計地解決掉它。如果它亮了血條我就把它打死,亮了好感度條就把它攻略掉,其實就是這么簡單~”
“又在說這種我聽不懂的話。”千代一把搶過陳熵手里的創傷藥,繼續往她自己臉上噴灑。
——沒錯,事情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被我想得這么復雜。
就算這個游戲里出現未知的元素又怎么樣?陳熵永遠只有前進這一條路,直到這個不屬于他的游戲陷入徹底崩壞為止。
并非是因為什么特殊的原因。只因為他是曾經深愛著這個游戲的策劃,而這個游戲卻早已不屬于他。
陳熵站起身來,拍了拍手:“我肚子餓了,回去嗎?”
“我無所謂,”千代伸腿坐在地上,甩動起手中的車鑰匙,突然煞有介事道:“不過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
“在決賽中活下來。”
陳熵一愣,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沒問題,大小姐~這種程度的胡鬧還殺不死我!”
千代看著陳熵這幅招牌性的自信笑容,不禁感受到了既視感。
每當陳熵這么笑的時候,總會有一件好事和一件壞事發生。
好事是關于他的,壞事則是關于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