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施坦因覺得腦子有點亂,他捂著額頭,試圖理清自己的頭緒。
“你是說,”他整理著自己的言辭,“阿蒙不遠千里,冒著玻璃碎片從天而降的危險,看著機密文件跑掉,就為了讓路明非跟你轉告他邀請你去遛鳥釣魚?”
曼施坦因的思緒已然亂得不成樣子,一旁的古德里安滿臉迷惑,明顯還沒緩過神。
施耐德明顯有些窘迫,“大體上,你說的沒錯。”
“你該不會,”曼施坦因教授難以置信,“是他在學院里的內奸吧?”
“不不不,”施耐德連忙澄清,“不可能,他每次出現在監控錄像里的時候,都會發出類似的邀請。如果你不信,可以翻閱諾瑪的記錄,她可以為我作證。”
“是的,我這里留有全部存檔。”諾瑪恰時出聲。
曼施坦因看了眼古德里安,沉默片刻,勉強同意了這個解釋。
“好吧,暫且不提,”他嘆了口氣,“那我們怎么追回機密文件?即便是我也清楚,阿蒙那種詭異的移動方式實在難以追蹤。”
“我們暫時還沒證據證明是他干的,”施耐德咳嗽了兩下,“我的建議是,派出楚子航作為專員進行調查。他在中國過暑假,根據他最近的一次日常報告,他的位置距路明非不到20公里。”
“兩個問題。”曼施坦因說。
“問吧,只要我能回答。”
“第一,為什么不讓b007直接攜帶這份重要資料來學院本部報告?而是安排一個大一放暑假的學員去接頭?路明非在這個任務里看來無關緊要。第二,即使需要人送快遞,為什么沒有安排楚子航去?楚子航和路明非在一個城市,他是獅心會的會長,雖然還沒有畢業,但是已經執行過幾次實習任務,和資深執行部專員一樣有經驗,如果安排他,原本不會出這些麻煩。”曼施坦因看著施耐德的眼睛,“為我解釋。”
“b007提交的日常報告中提到自己可能被跟蹤,雖然沒有切實證據,但是他也是上過我們課程的學生,有這種強烈的感覺不得不提防,所以我們安排了這次交接,為了低調而迅速地把檔案送回學院本部,才動用學生,只是……我沒有想到系統自動把任務分配給了路明非,大概是他距離最近。至于楚子航,雖然也很方便,但我將他調出了可供任務調動的名單……現在我決定調用他,也是迫不得已。”
“你說到要點了,繼續。”曼施坦因緊咬不放,風紀委員會主任的風格素來是這樣的,這也是職業素養。
“這份檔案里,有個案件可能和楚子航有關……我們不希望他知道。”
“什么案件?”
“6年前,一部邁巴赫轎車在高架路上因為臺風暴雨發生事故,車被遺棄,車身有大量難以解釋的破損,簡直像是在一系列機械上沖壓過又拿激光焊槍切割過,但是司機卻不在車里。再也沒有人見過那個司機,他從世界上蒸發了。”施耐德緩緩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