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醒了?”丁香擰著毛巾擦拭著趙云珠的額頭,見趙云珠緩緩睜開眼睛,立即喜極而泣道。
昨日下了暴雨,空氣中的溫度瞬間降了幾度。
忽冷忽熱的天氣,讓幾日恍惚的趙云珠瞬間發起了高燒。
永德候聽得丁香的叫喚,趕緊上前坐在了床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老父親的眼淚說來就來。
趙云珠看著床邊團團圍著的人。
父親,娘親,趙天宇,丁香,三七,半夏,白菊……
她又讓他們擔心了。
侯夫人拿著錦帕輕拭了一下眼角,隨即笑道:“云珠,可是餓了?”說著轉頭對著半夏道,“去將溫著的小米粥端上來,這空了一天的肚子定是餓了。”
待趙云珠吃完粥喝完藥,重新躺回被窩后,幾人才交代了一番離去。
趙云珠透過窗子看著外頭漆黑的夜色,許久問道:“什么時辰了?”
丁香挑著燈芯說道:“已是酉時末刻了。”
酉時末刻……
趙云珠掐著手指數了數,都快晚上七點了。
他應該……
趙天宇不知道有沒有同他說她的情況。
若是說了應是會來永德侯府看她的吧。
“襄王今日可有來過?”
丁香將剪子放下,回道:“未曾來過。”
趙云珠揉了揉眉間,掀開被子要起身。
丁香焦急趕緊上前扶住:“小姐,您怎么起來了,要做什么同奴婢說。”
“讓白菊進來幫我梳妝吧。”
那個傻子定還在那等著呢,她若不去,他怕是會等到深夜去。
三七看著白菊給趙云珠穿上一件厚實的披風,猶豫著問道:“小姐可是要去如意樓?”
天空下著細雨,細細灑灑的落下,輕飄飄的,微風吹過,雨水便斜斜灑落屋里。
丁香蹙著眉看著屋外的天,道:“這雨下的斜,連著傘都不好打,要不奴婢去如意樓同王爺說上一聲,小姐,您這還病著呢。”
趙云珠搖了搖頭。
她自己也想親眼確認。
“我們早去早回,你們守好院子,別讓人曉得我出去了,知道嗎?”
趙云珠帶著丁香和三七從側門而出,馬車極為緩慢的駛出。
蕭炎昊看著外頭又淅瀝瀝的下起了雨,站在窗口的聲音格外落寞,垂在身側的手忍不住握緊,心中那股失落難過在無限蔓延……
她、不會來了。
秋楓看著自己一向高傲的主子竟有一瞬變得頹然,心中對趙云珠竟升起了埋怨和憤恨。
主上將一顆真心遞出,她竟棄之如敝履。
雨在下,外頭的店面一家家的關上,茶樓靜得都能聽到樓下收拾桌椅的聲音。
蕭炎昊忍不住嘲笑自己,她那般拒絕自己,怎么可能會來。
“走吧。”
蕭炎昊掃過桌上的扇子,將扇子一撩落在秋楓懷里,然后抬腳往外走去。
掌柜的點頭哈腰的恭送。
見蕭炎昊離去,立即抹了把額間的汗水。
這尊佛終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