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珠坐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話,劉興磊平淡的問,趙天宇含笑回答,陸翔偶爾眼睛一亮插上一句。
劉興磊問的話直戳重點,趙天宇卻能避重就輕的撿著無關緊要的回答,終是不將自己知道的說出,卻又讓人不覺著無禮。
趙云珠這才知道趙天宇的另一面,平日里的趙天宇沒個正型,在她面前多是嘻嘻哈哈,珠珠長珠珠短的,許多時候都將自己裝成什么都不懂,甚至看著笨笨的,即便是此時,那吊兒郎當的模樣也讓人不禁皺眉。
但沖著那張溫潤又真摯的臉又生不起氣來。
但趙云珠卻是知道,他答得很巧妙。
不將祁王直接供出,也不讓自己深陷泥潭,就連對方真實目的是她也避重就輕的拂過。
如此做的目的是逼大理寺自己查,待父親上朝再鬼哭狼嚎一把,陛下直接施壓,大理寺不重視都不成。
畢竟如今這黑衣人針對的可是永德侯府,而不是她趙云珠。
兩個性質差別巨大,一個涉及朝堂,有人欲除了陛下的左臂,一個涉及的不過是兒女情長。
孰輕孰重顯然易見。
“依趙都尉的意思,這些黑衣人并非沖著趙大小姐來的?”劉興磊略深的目光掃向趙云珠,平靜的臉上鑲著一雙如夜空般漆黑的眼,讓人看不出真實的所思所想。
趙天宇將折扇拋起又握住,笑道:“這事我們也在等你們大理寺的結果呢,劉大人怎的還問起我們來了,我們若是知道,還用你們大理石查?”
劉興磊并不理會趙天宇的調侃,反而轉頭看向趙云珠,問道:“趙小姐聽了這許久可有想法?如今外頭都傳有人不滿圣上御旨欲意暗殺于你,意圖破壞了你和襄王的婚約。”
趙云珠面露詫異,道:“怎么會?我一個病體之軀,還能礙著誰的路不成?”
陸翔抿了抿嘴。
礙著的人可多了,京都多了去的人肖想襄王妃之位,只是敢明目張膽殺到永德侯府的怕是沒幾個有這膽量。
劉興磊一雙眼睛直盯著趙云珠,如墨的眼神深不見底,更是無甚波瀾,語氣格外平靜的道:“小姐可是得罪過什么人?”
趙云珠掩唇輕咳,又道:“我一向深居簡出,少有出門的,京都能識之人更是少之又少,能得罪誰呢?若是因著圣上賜婚之事,那是同圣上做對,這是造反啊……”
趙云珠說著猛的捂住的嘴,長睫輕眨,仿佛真的有些害怕。
陸翔點頭道:“小姐說的是,若是因著賜婚之事,那是明擺著的造反,定然沒人為了這等小事做出這種誅連九族之事。”
劉興磊淡淡掃了陸翔一眼,又看向趙云珠,仿佛要透過趙云珠看到什么似的。
趙天宇持扇子,將趙云珠面前的盤子移至自己面前,動作之大像是在提醒著什么,面上卻仍是一副溫潤的模樣。
“不管是不是,終歸這些人是沖著我們永德侯府來的,如今國慶在即,大理寺可得盡快才是,我們可不想每日吊著心時時提防著有沒有人來暗殺我們。”
陸翔哈著笑道:“這是自然,我們定然盡快查出真兇,還永德侯府寧靜。”
趙天宇頷首點頭,笑道:“有勞了。”
手中的扇子跟著轉了圈,看得陸翔覺得脖子涼梭梭的。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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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云珠緊著身上的披風看著劉興磊和陸翔離去的身影,微微蹙眉,她總覺得劉興磊看她的眼神太過奇怪,真讓人看不懂。
他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