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在窗欞上,在屋里投射出斑斑光影,光影中有不少精靈在雀躍舞動。
趙云珠一夜好夢,睡得香甜,伸了個懶腰,掀被起身。
全身舒暢,論一個好覺的重要性。
掀起里屋的簾子,瞧見穆雪玲搬了條錦凳坐在屋門口,側臉精致,眼睛閃亮,嘴角的梨渦熠熠生輝,今日梳了個少女頭,整個人年輕了不少,比之昨日的婦人髻顯得更加嬌媚。
院中的三七在教白菊打拳,穆雪玲一雙眼睛亮閃閃的,時不時還幫著鼓個掌。
三七瞧著慕雪玲興奮的模樣,開口問道:“穆姑娘可想學?”
穆雪玲屁股挪開錦凳一寸又貼了回去,擺手說道:“不了,看著挺難的,我是學不來了。”
趙云珠看著忍不住笑了,道:“有她們在,我們何必學,就算學個皮毛也不過裝裝樣子,還不如索性偷得閑來得省事,樂得輕松。”
一想到穆雪玲這樣嬌媚的女子學著三七那樣蹲個馬步,委實詭異。
穆雪玲轉頭看向趙云珠,亮閃閃的星眸中浮上調侃之色:“舍得起了?”
就算是睡著,嘴角都還勾著笑,可見心情不錯,夢里香甜。
趙云珠瞧了眼外頭的天色,日頭已經高照,有些惋惜的道:“今天起早了。”
穆雪玲眉尾的一根筋抽了抽。
丁香進屋為趙云珠洗漱。
趙云珠坐在梳妝臺前,任由白菊為自己擺弄頭發,手里端著一碗甜粥邊喝邊問道:“雪玲姐可有想去哪里逛逛的?”
穆雪玲坐在一旁看著白菊那靈巧的手在趙云珠的發間行云流水,嘴里回道:“聽丁香說你平日里不常出去的。”
趙云珠慢慢喝著粥,碗見底后遞給丁香,然后接過三七遞來的湯藥,笑道:“沒有人陪我便也就懶得出門了,瞧著你昨兒沒什么行囊,要不一起去置辦幾件衣裳可好?聽聞君悅衣坊夏衣都出來了,趁著這個時候去買春衣最是劃算。”
“堂堂永德侯府的嫡大小竟摳上了,讓人聽了可得笑話的。”
趙云珠飲了口湯藥,微微蹙眉,真苦,然后說道:“笑話我,誰敢呢。我畏寒,春衣當做夏衣穿最是合適,此便宜不占白不占。”
穆雪玲搖了搖頭,笑道:“君悅衣坊的衣裳就算是過了季的也還是太貴了些,如今我已經不是穆家大小姐,委實穿不上那般好的,要不你陪我去城北的成衣店看看?”
她靠著祖父的一些產業過活,不宜大奢大辦,夠穿夠吃夠活便好。
趙云珠點了點頭,應道:“好。”
穆雪玲目光從白菊的手上收回,看向趙云珠,星眸閃爍,瞧得趙云珠有些不自在。
“你看什么?”趙云珠問。
“昨兒襄王將你抱回來,你貓在襄王懷里,真是般配。”
穆雪玲的一句話,讓趙云珠略顯蒼白的臉瞬間透出紅色,冷白的皮膚瞬間有些血色。
“我曾想過你會嫁什么樣的人,溫潤、敦厚、斯文,我總覺只有那樣溫柔的人才能好好護你。”就像祖父,像永德侯,像趙天宇,“但我從未想過你會傾心于襄王。”
趙云珠勾唇一笑,笑容從嘴角溢到眉尾:“他很好。”
趙云珠整個人散發著甜蜜美好,眉眼溫柔如水,如溺水三千。
穆雪玲微微蹙眉,心中升起擔憂,伸手搭在趙云珠的膝蓋上,認真的看著她,繼續道:
“祖父曾說,人不管是男是女都要愛惜自己,女人并非男人的附屬品,不要讓自己毫無保留,才能不生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