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丞相覺得后背瞬間發涼,原本義正言辭的面色瞬間有些松動“如今京都流言四起,襄王難道沒聽說嗎”
就算他不喜元氏之子,卻不可否認蕭炎昊身上承了那王者之氣。
“范相身為朝中重臣,卻輕易被他人鼓動,如此閉目塞聰,想來年邁。”蕭炎昊鳳眸深邃,嘴角的笑容恰到好處,卻如利劍刮著范丞相的肌膚。
皇上坐在高位上,一身慵懶,目光從蕭炎昊的臉上掃過落在范丞相身上,懶懶的道“范相既已年邁,便告老還鄉吧。”
范丞相一臉震驚,猛的道“陛下”
福公公立即上前捏著嗓子高喊道“摘帽”
立即有內官上前,將范丞相的官帽取下。
說是告老還鄉,實則被罷官,不過片刻時間。
那些原本還蠢蠢欲動的朝臣皆都低了頭,縮了脖子。
誰也不敢再上前。
皇上用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流言只是流言,襄王是他之子,誰都不可置喙。
襄王的地位仍是至高無上,不可動搖。
皇上起身擺了擺手“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未等朝臣啟奏,自發起身離了。
范丞相瞬間頹然,不過一瞬,仿佛老了十歲。
蕭應辰勾著笑,一臉的喜滋滋,上前對著范輒道“父皇最寵的就是哥,你卻老是不信邪,活該被罷了官位。”
“民間傳聞從何處起,居心為何,范相不去查個清楚,將流言澄了,卻想在老虎頭上撲蒼蠅,愚蠢啊愚蠢。”
蕭應辰說完踩著輕快的腳步追上蕭炎昊。
范輒看著那兩人的背影,一臉不甘。
元瑤瑤不過一個賤人,賤人生的孩子豈配擁有這個天下。
秦王,是老臣無能。
襄王府地牢里,蕭畕接過紅叔遞來的一張極小的紙條,放在燭火下仔細的瞧,然后放到燭火上點燃隨手一撒,如塵埃飄散。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長春宮中,成皇后慵懶的靠在貴妃椅里,手里捏著賀嬤嬤遞來的一瓣橘子,緩緩放入嘴里,目光落在院中已然謝了的牡丹花,臉上帶著愉悅的笑容“真甜。”
橘子微酸,但一想到那幾人不能如意,心里便是甜滋滋的。
以為將本宮禁閉,將秦王關起來,他們就做不了什么事了嗎
本宮豈會窩在這小小的長春宮里任人宰割。
長春宮的大門被緩緩打開,身著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皇上一臉淡然地走了進來。
成皇后緩緩起身,端正的行了個禮,目光直視皇上,笑道“幾月不見,陛下又老了。”
皇上掃了殿里一眼,最后將目光落在成皇后身上,抬腳慢慢走近,抬手握住成皇后纖細的脖子,一雙鳳眸深邃冷峻,手微微用力,仿佛有要直接掐斷的欲望。
賀嬤嬤猛的跪下,求饒道“陛下,求陛下放過娘娘吧。”
皇上的目光一直落在成皇后的臉上,瞧著她臉上原本端著的臉變得恐慌,變得窒息,變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