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劉姨用力拍著張琳家的房門,張琳忙穿上拖鞋從樓上飛奔下來開門。
見是劉姨,張琳有些詫異:
“怎么了?”
劉姨把林興放到她懷里,嘆一口氣,干笑了笑:
“也沒什么……就是樂兒她……像是生了病,我得和阿麗帶她去城里看病。
家里也沒別人,沒法照顧林興了。”
“生病了?
怎么回事啊?”
劉姨扶著門框,擺擺手:
“沒什么,小病。
我回了,對不住了啊。”
“那您路上慢點。”
張琳抱著林興回屋,笑著逗著他:
“寶貝餓不餓啊……
媽媽給你做飯吃。”
張琳把孩子放到嬰兒床上,自個兒去廚房忙活著燒菜。
嬰兒床上,林興唇角咧開,一對黝黑的眼睛閃出興奮的光,小手緊緊抓住床沿一把站了起來,一個空翻便下了床,小腳精準落地。
他從小小的棉衣里面摸出來那個玩偶,身子和頭勉強用一根繩子系在一起,他把玩偶放在了張琳的床頭,然后露出一抹陰冷的笑。
張琳上來的時候他已經回到了小床上,她給他喂了些粥便接著下樓忙活。
林清打來電話:
“喂。”
張琳正在刷碗,手機夾在耳朵邊:
“嗯,怎么了。”
“我這里遇到了狀況,可能得再呆幾天,你和孩子在家沒問題吧?”
“嗯……
幾號回來?”
“大概……再過兩三天吧,我會盡快忙完的。”
“耳朵瞧了嗎?”
“還沒有,等忙完了再去。”
“好,盡早回來,我一個人顧不過來。
劉姨去城里給孩子看病了,你剛好在城里,去瞧瞧吧,送點水果飲料。
好,那掛了。”
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張琳關了廚房的燈上樓。
林興安靜地睡在嬰兒床上,張琳輕輕地關了燈便睡了。
夜晚,張琳再次感覺自己的棉被被一只手扯著,但自己卻怎么也清醒不過來,耳邊傳來淺淺的呲呲聲,就像是磨牙的聲音。
她翻了翻身,靠近床沿的背后傳來奇怪的觸感,像是一只手在她的背部劃,然后床尾一重,仿佛是有人在床尾坐了下來,張琳迷迷糊糊,還以為是丈夫,便道:
“林清……”
過了一會,那聲音漸漸近了,仿佛就從她的耳邊傳過來,音量也不容忽視,完全壓過了外面的蛐蛐聲。
她突然從夢中驚醒,冷汗淋漓,一把坐了起來,打開床頭的燈,一切如常。
她透過玻璃看向一旁的嬰兒房,那里很暗,她看了好久才看清楚兒子的輪廊,他正側著身子,沖著她笑。
那種笑不像是一個嬰兒會有的,更像是一個成年人的冷笑,所以把張琳嚇了一跳,林興收到母親的視線,便咧開唇咯咯地笑,張琳松了口氣,便關了燈睡覺。
夜半,張琳再次聽到了異響,這次不是磨牙聲,而是水的滴滴答答聲,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絲毫沒有明顯的方向,張琳本就沒睡熟,很快就醒了,仔細看著周圍,想要檢查聲音的來源。
她穿上拖鞋,摸索著走向門口,將門打開后,一陣蟲鳴聲傳了過來,她安心了不少,只當是自己做了噩夢,便要回去睡覺,卻看見自己床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物什。
一個……被頭發纏繞的木偶,上面寫著她和林清的名字。
她百思不得其解,坐在床邊看著這個娃娃,上面用紅色的筆涂了五官,嘴巴邊沿蜿蜒著一條歪歪扭扭的線。
這時,她的腳腕處傳來一陣怪異的觸感,仿佛有什么東西纏住了自己,然后順著腿往上延伸。
宋蓉連忙看過去,一撮頭發勒在她的腳腕處,順著小腿往上延伸,嚇得她連忙丟了手里的木偶,一切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