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
白小唐頂著黑眼圈。
“早啊唐唐姐~咦?你沒睡好嗎?”
郁棉棉小朋友呆萌發問。
無力哼唧…
壓根,就沒睡。
“長大一歲,嗯,不錯。”
點著小腦袋,她真的困!
幸福的笑容讓郁棉棉更有生氣。
是個漂亮姑娘。
白小唐微微打量著她,目光在她的麻花辮上停留一瞬,又輕巧地轉到她的衣服—
款式很舊,有些土氣。
郁棉棉感受到她的目光,局促地捏著衣服,眼神有些怯怯的。
“你很漂亮,不用在意別人的看法。”
投去探尋的目光—
唐唐姐沒有開玩笑。
她真的…很漂亮?
耳朵有些發燙…
***
放學,又是疲憊的一天。
回家。
門鎖著。
還沒回來?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男人不著家,到處拱鮮花…
甩頭。
煩躁地將鑰匙插進去,扭兩下。
打開燈,結婚照在很顯眼的地方。
男人眼里的幸福,真切得幾乎化為實質。
相框旁邊,擺了一個玻璃煙灰缸。
呃…
擺個煙灰缸,是想來上香?!
繃著小臉,把“不吉利”的煙灰缸拿得遠遠的。
還是得少讓他抽煙才好。
咕嚕嚕…
肚子又刷存在感。
打開冰箱,上次她煮的粥還有。
沒加熱,涼涼地下肚。
白小唐捧著碗,隨便在沙發上坐著。
突然感覺,小小的出租屋,顯得空蕩蕩的。
顧灼不在,她不太習慣。
拿出大哥大,聽筒里傳來忙音。
唔…
這種感覺真差勁。
三口兩口吃完粥,收拾了一下廚房。
隨便洗了澡,躺下。
本以為自己睡不著的…
***
顧灼在別院沒有多待。
與來時一樣,阿城開車,帶著他隱匿在黑暗中。
一把鑰匙,緊緊在掌心。
象征斯文的金絲邊鏡框,在他的鼻梁處打下一道剪影。
“誠叔,再開快點…”
座椅上的大哥大屏幕亮了一下,瞬間又暗淡下來。
汽車疾馳而過。
一只孤身在外的流浪狗不滿地叫了三兩聲。
車停在樓下。
門口。
顧灼躊躇著。
門后的人會等他嗎?
不知道她吃飯了沒…
還有…
那個該死的同學,究竟是男是女?!
打開門,燈開著。
糖糖怕黑,睡覺從不關燈。
走到臥室,魂牽夢縈的人睡得香甜…
顧灼失笑。
小沒良心的。
大半夜從京城趕來,怕她吃不上飯。
她倒好,一點也不想他。
連電話也不打一個…
輕輕給她蓋上被子。
這么涼的夜,不蓋被子,她是怎么睡著的…
一路風塵仆仆讓他有些疲憊。
雖然不是他開車。
但熬夜讓他真的遭不住…
合衣躺下,抱緊身邊的小嬌妻。
嗯?
粉嫩的唇囁嚅一下。
他湊上去,沒聽真切。
待要合眼,她又說了一句什么—
“顧灼…”
沒聽清,再湊近…
“顧灼…大混蛋…”
呃…
顧灼啞然失笑。
肯定是怎么惹到這個小祖宗了,做夢都念他。
將她的小腦袋按進懷中,認認真真地搜腸刮肚。
唔…
難道糖糖給自己的電話他沒接到?!
撈起手機一看…
黑乎乎的啥也沒有。
電池用光了…
連上充電器,果然有一通來自“親親媳婦兒”的電話…
就在,不久前…
“讓你受委屈了,寶貝…”
他悶聲悶氣。
注視著她恬靜的睡顏,顧灼還有一件事情抓心撓肝,百思不得其解…
糖糖去哪個同學家里住了?!
男的女的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