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呂府花園。
呂和看起來有些心事重重,往日矯健的步伐今日卻很慢。李道德跟在身后,心情惴惴。在呂和身邊,他實在很難把握住呂和的真正想法。所以不說話是最好的選擇。
“道長,對不起。”
李道德立刻打起了精神,“呂先生,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其實之前我一直懷疑道長是我大哥派來的,所以我前晚對道長說我大哥正在查沙場的事以作試探。但據我的消息,我大哥現在還在查沙場,并沒有人通知他。所以道長是無辜的。”
李道德不以為意的揮揮手,“呂先生,這也是人之常情,再說老道之前的名聲也并不太好,你有所懷疑也很正常。”
呂和嘆了一口氣,“看來還真可能要拿道長當靶子一用了。”
李道德皺皺眉,“先生,你既然明白馬先生對您圖謀不軌,如今又有證據在手,為何不直接挑明?”
“我能怎么挑明?阿滔如我親兒,阿嫂于我三個孩子猶如親母,難道因為大哥的私欲,就讓兩家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李道德內心譏笑,他可不信呂和是舍不得馬滔。若說舍不得何茹倒有幾分可能,這些天他混在呂家,和一些老傭聊天可沒少得知一些風聞。呂和也是一個癡心的人,妻子離世之后,就一直未娶,據說是心中一直裝著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他的嫂子何茹。
但面上李道德卻表現的很氣憤,“呂先生太善良了,一直到現在還在為大局考慮,對比來看,這馬嘯天真是一個十足小人。”
說到這里,李道德喘了一口氣,“不過這件事也不是無破解之道。”
“哦?”
“馬嘯天想憑一二十年前的舊事扳倒呂先生也是有些想當然了,且不說當年的那些人是否會同意狀告呂先生。他們敢告嗎?呂先生一句話港島沒有任何一家公司會買他們的沙子,是出口氣重要還是活著重要,我想這是一個很好做的選擇題。
再說即使馬嘯天真的將這件事做成了,我相信整個港島都會站在呂先生這邊,扒老底,現在香港的大亨有一個算一個,五六十年代誰是真的一塵不染,沒有一絲問題?若馬嘯天真的這么做了,他就是自己找死。很多人會用馬嘯天當做一個榜樣警告后來人,想挑戰我們可以,但不要用扒老底的手段。”
呂和不知何時眼睛已經大亮,“道長,聽你這番話,我竟有種霍然開朗的感覺。”
“一點淺見,算是報答呂先生這些天對我的款待。”
“那咱們就靜觀其變?”
“靜觀其變,也看看馬嘯天是否還有其他手段。”
呂和點點頭,沉默不語。
良久,呂和忽地開口,“道長,你說人心真的就這么壞嗎?”
李道德嘴角一抽,想想調查的呂和與馬嘯天的各種傳聞,不論是舉報馬嘯天入獄,亦或是與馬嘯天老婆有染,似乎......
“人心確實很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