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咋就是瞎話了?!”
顧大嫂一聽她這話,不愿了,騰的又站起來,指著顧寶生的臉。
“你們看看!看看!我家生兒看不慣他吃著還要拿著,就說了他幾句,他就將我家生兒打成這樣,滿臉的血條兒啊——,生兒都十二歲了,再過幾年就要說親了,你說這時候留疤不是要我這條老命嗎!”
農家孩子一般十四五歲就要說親,顧大嫂這話是說的不假,眾人看著沈氏的眼神又變了,雖說是男娃,但也是要看相貌的,梨花村本來就窮,再毀了容,那可就說不到媳婦兒了。
“大嫂,你別亂說話……”
沈氏有心為顧綠水辯解,自己的兒子什么樣的品行,她自己心里清楚,里面肯定還有什么事顧大嫂給略過了。
“我沒有!”
顧綠水在廚房里實在聽不下去顧大嫂繼續在眾人面前污蔑自己,還帶著自己娘和爹,砰的推開廚房的門,紅著眼跑出來。
”小綠!”沈氏一把拉住她,將他擋在身后,顧大嫂把顧寶生看的跟眼珠似的,她怕顧大嫂會傷了他。
顧綠水固執的從沈氏身后站出來,眼眶紅著,指著顧寶生說。
“是他先打我我才還手的,我也沒偷拿他們東西,我拿回家的那兩塊兔肉是奶夾給我的,我沒舍得吃,才拿回家的。
而且,我中午根本就不敢吃肉,我一動筷子,大伯娘就瞪我!”
思路清晰,條理順暢,不愧是讀過書的,顧綠水將中午的事情合盤托出,沒有一絲隱瞞,甚至揭露出顧大嫂的丑惡嘴臉。
“竟然是這樣!這顧嬸兒也忒小氣了吧,請人家吃飯竟然不讓人家吃肉!”一個年輕的小媳婦兒震驚的說道,似乎還沒見過像顧大嫂這樣的人。
農家人就算再窮,請人吃飯也沒有不讓動筷子的。
剛才七嘴八舌為顧大嫂抱不平的婦人們也不說話了,照顧大嫂那個樣,還真可能干出這事兒。
顧大嫂還是要臉的,當下臉紅了白,白了青好不精彩。
“娘,哥哥也有傷,疼,流血了!”
青竹這會兒也出來了,她想起來下午顧綠水胳膊上莫名出現的紅腫疤痕,估計就是那什么生兒干的。
“什么?小綠你傷哪兒了?讓娘看看!”
沈氏一聽到顧綠水也受傷了,還流血了,也顧不得對峙了,拉住顧綠水就翻看。
“娘,胳膊,左邊的胳膊。”青竹提醒。
原本她是不想說的,因為顧綠水不愿,但現在到這個地步,要是不說出來,不是平白被人污蔑,青竹又不認識顧大嫂,對于她的惡意自然要毫不留情的反擊。
不是誰都能欺負她的家人的!
“嘶~”
沈氏掀開顧綠水的袖子,長長一道烏紫的疤痕貫穿整個上臂,開裂的口子下,皮肉被烏黑的草汁泡的泛白,看起來極為可怖。
看到了顧綠水傷痕的眾人又扭頭看顧寶生,只有幾道紅印子在額頭和臉上,和顧綠水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嘖嘖,則不是惡人先告狀嗎!你看顧家小二,再看看顧寶生,這擺明了欺負人嘛!”
聰明的反應過來,顧綠水才九歲的娃娃,被顧寶生這十二歲的娃娃打了,分明是被欺負了,這李氏還真好意思來鬧。
轉過性的眾人也都反應過來了,這李氏是兒子欺負過人后,當娘的又來找事兒。
唉,要不是顧老三廢了,這李氏上哪有這膽兒。
沈氏看著兒子的傷,當下就忍不住了,哽咽著問道,“生兒,小綠是咋惹住你,你下這么狠的手!”
縱橫交錯的疤痕,翻卷的皮肉,都是挖在她心口上啊!
“誰讓他吃我們家肉了,他活該!”
顧寶生看娘在他們這兒吃了癟,梗著脖子道。
吃他家的肉!你看看這是啥話,沈氏指著屋里顫抖著,“你三叔好好時,每回打了獵物都往你家送了,一次都沒忘,小綠、小綠就吃你們兩塊肉,你就這樣說他!”
“那本來就是三叔該孝敬給我們的!三叔都欠了半個月的野味沒送過來了,我們還沒找你們事兒呢!”
孝敬!欠了!
沈氏只感覺怒氣涌上大腦,哆嗦著不知說些什么。
“大嫂,你就是這樣教生兒的……”
孩子哪知道啥,不都是大人背后說,被孩子聽到了。
原來,都是這樣想的。怪不得當家的傷了后,大哥大嫂一次都沒來看過。
原先只當他們種地,忙,現在她知道了,人家只當他們是自家男人是個送肉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