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扶著她的胳膊將她拉起來，跪的時間過長，顧寶琳腿軟，差點摔倒。
青竹聽明白事情的原委，偷偷的又回到廚房，水已經燒開，青竹下了面條，就叫人端飯。
顧綠水今日又是掐著飯點回來，青竹看見他，忙招呼他做苦力端飯。
“家里出啥事了？”顧綠水對氣氛極為敏感，他一歸家就發覺不對。
青竹一般是不會瞞顧綠水是事情的，所以她偷偷的將聽到的告訴顧綠水。
“林業也太過分了！”顧綠水聽罷，憤憤道，青竹點頭，她也是這樣覺得的。
顧綠水微微思索片刻，對青竹道，“他今日目的沒達成，改日一定還會來的，若是改日來了，我們這樣……”
青竹揚眉，“會不會太損了？”
“不會，他一個男子漢利用女孩子做向上爬的籌碼，還怕丟人？”
“好吧。”青竹勉強同意，誰讓他欺負琳姐姐呢。
本來此時事沒人知道就算了，
現在還巴巴的往跟前湊，平白惹人厭煩，還讓琳姐姐收受奶的責備。
敲定了行動，兩兄妹眨眨眼，若無其事的上菜，端飯。
沉默的吃完飯，沈氏和顧寶琳開始量布做衣服，青竹則鉆到顧綠水屋里，商量大計。
“哥哥，那個林業什么時候會來？”總要有個確切的時間才好啊。
“嗷嗷嗷。”小竹小竹，我知道，今天阿奶看到那個壞人，那個壞人就害怕了，說明日下午來找姐姐，在早市不遠處的巷子里。
青竹點頭，對顧綠水道，“小貍說是明日。”
顧綠水對青竹能聽懂小貍的話見怪不怪，“那我明日跟夫子告假，咱們悄悄的蹲在那里。”
“嗯嗯。”青竹贊同，但又問，“你知道林業長什么樣子嗎？”
她沒見過林業，怎么能知道誰是林業！
這個不難，“別擔心，我對他有印象！”
好歹是一個村的，顧綠水以前貪玩，在村子里野慣了，人大多都是認識的。
“那哥哥，你學業如何？”青竹爬上床，翻看顧綠水的書本。
書本工整，記的筆記也按次序排列，只有邊角處的毛邊看得出書本被翻閱過很多次。
“還可以吧，你哥哥我這么聰明，明年一定拿個秀才回來，讓你當秀才的妹妹。”顧綠水迷之自信。
看青竹喜歡，他從書箱最下面翻出一本書，“諾，我以前啟蒙用的三字經，送給你了。”
“三字經，大哥也有。”想起被埋葬的那本老舊的三字經，青竹斂眉。
“是啊，大哥也去過學堂，不過他喜歡做生意，所以后來就沒有再去了。”顧家除了顧大河，都是識字的。
青竹抓起顧綠水的那本，“為什么你們都有，我卻沒有！”
顧綠水看著她鼓起的小臉，捏了捏道，“這可是你不要的，你平日里愛黏著娘，不怎么愛識字，買書你也不要。”
“是嗎？”青竹回憶，“好像真有這么回事。”最后是沈氏強制性的教了常用的字，見她真的不愿學，才放棄。
原來不愿意，不代表現在不愿意，青竹抱緊懷里的書不松手。
顧綠水點頭，又從書箱里拿出一根細桿毛筆和一沓用過的紙稿，“你可以在紙稿的后面練字。”說完又嚴肅道，“要好好練，不能浪費。”
這些紙稿本來是要重復利用的，既然妹妹喜歡就送給她先練著。
“嗯嗯。”
“不過硯臺我沒有多余的，明日教訓過那個林業，咱們去買。”顧綠水手里是有幾個錢的，買一臺便宜的硯臺還沒能買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