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將箭遞給顧老太，“奶，你好厲害！”能不能教教我。
用不和尺寸的小弓便能發出如此巨大的威力，那若是正常的弓箭呢？
青竹躍躍欲試。
顧老太沒有接，而是弓扔給她，“無論學什么，最忌心浮氣躁，自負自得，你自己練，找出自己的不足！”
青竹接過箭，鼓足勇氣，摒棄雜念，學著顧老太那樣，瞄準目標。
青竹原來的姿勢并不標準，顧老太瞇著眼，一邊糾正，一邊曬太陽。
顧大河在一旁看著，好似回到了幼時。
那時四弟才兩歲，爹還在，他被娘管著，一天要練四個時辰的箭。
大哥嫌累，哭鬧著在地上打滾，不愿意學，二姐身子骨弱，爹舍不得她受累，最后只剩他一個，沒日沒夜的學。
娘嚴厲，他從不敢喊痛喊累，每日箭完后，渾身痛的動不了，爹便給他抹藥，抹著藥還說，你娘是為你們好。
他記得那時他問過爹，為我們好什么？
爹那時抿嘴不言。后來，爹便去世了，娘也變得沉默，冷淡。
他不敢哭也不敢鬧，加倍努力去學，心里記得爹的話，娘是為他們好。
長大以后，因為箭術了得，他比同村的孩子都膽大，獨自一人便敢進讓村民畏懼的深山，并且每次都能獵到許多獵物。
家里慢慢過得富足，他好像明白了，爹說的為他們好。
可能，學好箭術，家里的生活就會變好，生活變好了，就是為他們好了。
但是，他還是不明白，娘的箭術更好，為何從未去打獵。
直到此時，他想，或許他還是不懂爹的意思。
顧大河看著青竹如他少年一般，鼓足勁干勁，不由得笑起來，眼睛微微濕潤。
青竹這一天過得比以前忙碌許多，除了做飯，照顧顧大河，喂鳥。抽到空了還要在顧老太的看管下練箭。
雖然累，青竹卻樂在其中。
除了做飯，研究美食，弓箭，是她唯一感興趣的東西。
在顧老太的指導下，青竹的箭術有了明顯的進步。
她也不如原先那樣，覺得自己天賦異稟，便沾沾自喜。
因為她明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就像她身邊，不起眼的阿奶，便是高手。
青竹也沒問，為何她一個平凡的鄉下婦人，會懂弓箭，還如此精通。
練了一天，身體酸疼，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青竹洗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困的眼皮直打架。
不過，她顧不得睡，因為好像有一件事，她還沒做。
但到底是什么？她腦中一片漿糊，怎么也想不起來。
昏昏沉沉的睡著，又迷迷糊糊睡醒。
睜開眼，青竹被一顆黑乎乎的大腦袋嚇醒，一股腦的鉆進被子里。
什么鬼東西！好可怕！
她突然想起王知霖講的那些厲鬼了。
她也沒做什么壞事啊！
“妹妹，是我！”
顧綠水有些無奈，他有這么可怕嗎！
青竹聽到他的聲音，才慢慢的從被子中探出頭。看清楚真的是他@后，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