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別想用生養之恩那一套來束縛我,讓我束手束腳,不得不再度變回先前那個溫順、聽話的人偶。”
“跟我談什么生養之恩,你不配,她也不配!”
“我不配,誰配?!”
錦川侯世子大怒,險些克制不住,朝著葉清揮起巴掌。
“除了爺爺奶奶,你們誰也不配!”
葉清不怕錦川侯世子盛怒之下對她動手,這里不是錦川侯府,而是商府。
如果他敢動手,爺爺奶奶一定會叫他做人,讓他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故意在大冬天開著窗戶讓我生病,故意不讓我吃飯餓著我,討好她的奶娘是爺爺奶奶換的。”
“只會朝著你搔首弄姿,不好好當差,把我帶到水里的丫頭,也是爺爺奶奶給換的。”
“如果不是爺爺奶奶,我早就成了你們錦川侯府冤死的孤魂野鬼,哪里還有逃離地獄的這一天。”
“所以,別跟我說什么生恩養恩,那只會讓你自取其辱。”
錦川侯夫人故意忽視、冷落之下,她派過去的下人自然有樣學樣,一個賽一個的不做人。
可憐原主雖然是侯府嫡長女,還父母雙全,卻過得還不如府里一個不受寵的庶女。
至少庶女平安長大,也沒有人克扣她衣食份例,也沒有下人為了討好侯夫人,可著勁的欺凌她。
更沒有人恨不得她徹底消失,從來沒有存在過。
“你既然這么說了,那就不說生恩養恩。”
錦川侯世子也就是葉世子,看葉清非常抵觸他所說的那些話,就知道從生恩養恩上使力,是徒勞無功的。
非但不能讓她顧及到親生母親,反而會激怒她,加深她心中的怨恨。
他不得不另辟蹊徑,談起了葉清龐大豐厚的嫁妝。
“其實她也給了補償的,三年前你出嫁,她為你準備的十里紅妝,不是假的吧。不說表面上那些東西,單說壓箱銀,還有那些鋪子莊子吧。”
“壓箱銀是我親手放的,那些鋪子莊子也是我親自挑的。都貨真價實,總價值加起來,比當朝公主的嫁妝都毫不遜色。”
“你看,她的補償也不是沒有誠意的。”
“哈!”
葉清冷笑。
在葉世子說出十里紅妝,就是錦川侯夫人補償給原主多年虧欠的以后。
她想起的卻是,她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從身體深處席卷而出的濃厚悲傷。
那是原主的靈魂在哭泣。
想起初來乍到的那些事,葉清的鳳眸依舊漆黑清亮燦若星辰,卻有兩道冰冷目光猶如實質,從她眼眸中射出。
直勾勾落在葉世子身上,幾乎能將他東出冰碴子來。
“你不跟我說生恩養恩了,又要來跟說那十里紅妝嗎?你還敢跟我說那十里紅妝,你怎么有臉說?!你怎么又說得出口?!”
“那是她給被她深深傷害過的我的補償嗎?!不是!我告訴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