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沉,華燈初上,萬家燈火與皎潔的圓月似是點綴在黑色綢緞上的明珠,在黑暗的襯托下華光璀璨。
夕瑤讓冬雪早早的回去休息,她獨自沉靜在她鋪滿戰利品的小世界中,對著晃眼的燭光擺弄著手中琉璃盞久久難以自拔。
伴著這些小巧物價沉沉的睡去一夜好夢。
第二日,天空陰沉灰霾,整個元安城似被裹挾進了暗灰色的背景之中,方起身夕瑤突然覺著一陣心悸,捂著胸口彷徨無措呆楞了片刻。
自上次祁墨辰被吸魂后夕瑤都沒感應,她這次還特意加固了契約封印,而正是此刻與祁墨辰的契約正在警示著她祁墨辰可能有危險。
她顧不上許多,騎著馬跟著方位的指引尋去。
這一路越走越是僻靜,沒了人跡周圍流水潺潺山間云霧繚繞,風景秀麗,空氣清新舒適。
她邊走邊不解自言自語道:“這人一大早的跑這荒野來干嘛,不會又被山賊挾持了吧。”
行至深處,遠遠的就看見一處溪泉的轉彎口,聚集著不少人影,而一旁的樹枝上紛紛懸著鮮紅的紅綢,迎著微風輕擺飄揚。
夕瑤并未打草驚蛇,而是悄然的下馬靠近,躲在一棵參天大樹粗實的樹干后,冷眼旁觀著祁墨辰這鬼鬼祟祟的究竟要搞什么鬼。
雷子道:“將軍,禮成了,可以合葬了。”
夕瑤從樹后探出小半個腦袋,細瞧著他們葫蘆里究竟在賣什么藥,一直阻擋了她視線身軀魁梧的士卒很有默契的轉換了個位置,她眼前所見讓她驚訝地微啟著櫻粉色的唇瓣,眼睛瞪的滾圓,呆滯著久久緩不過神來。
兩個毫不相干的人強行捆綁在了一起。
就在眾人抬著尸體送入棺的時候,夕瑤忍無可忍地跳出來阻止道:“祁墨辰你可知你犯了大忌。”
祁墨辰被這突然出現的人影嚇得心在胸腔中大幅撒歡,見她面色沉重,他不免有些結巴道:“你…你…怎么在這啊。”
夕瑤面色凝重陰沉,一雙眼眸中陰云籠罩,扯著嗓子質問道:“你個半吊子玩冥婚如此草率敷衍,是覺得有幾條命夠你們這么玩的?”
雷子不滿的嘟囔道:“你個娘們懂個屁咧,這是俺們家鄉的正經冥婚方法,俺們老家很多沒成婚的人都是這樣的!”
夕瑤瞥了瞥周邊的環境,再仔細瞧了瞧兩具癱軟被架著的尸體,氣極的嗤笑道:“那你合了兩人的生辰八字沒?兩人是否八字相合互補互成,還是又知道兩人是否自甘情愿的嗎?”
“而且這姑娘是自盡而亡,怨恨難平,被迫冥婚日后豈會安寧?”她瞥見女方的幾個家人面上隱晦之色,似被戳中了痛點,紛紛低垂著個頭悶聲不響。“這些也就罷了,哪個腦殘選墳塋會選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