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里人多,還各個都是身經百戰的壯碩士兵,都沒怎么費功夫鄭子河就趴在地上五花大綁動彈不得,呲著牙惡狠狠地望著夕瑤。
“他這究竟是怎么了啊?是不是你說的那幅畫…”
“和畫無關。”夕瑤蹲下身子捧起棺旁一把擾動過的沙土,土中竟有許多密密麻麻如芝麻般細小的昆蟲。
此蟲喚為陰蟻,喜陰潮濕,凡是陰氣之地必會有它的身影。
“這里因為困龍局成了聚陰之地,陰氣極盛,你們把人埋進去陰氣聚集入體,又把尸體挖出來冥婚,你說要不要出事?”
方才還趾高氣揚自信滿滿地雷子此刻吃癟一樣低聲道:“那…咋辦咧……”
夕瑤拉過祁墨辰的手腕拔出嵌在皮膚上斷裂的黑甲,漫不經心道::“把女尸送回去好好入土,別成日里凈整些這些有的沒的,然后準備些柴火吧。”
祁墨辰完全察覺不到痛意,含著細碎星閃的眸子望著地上蜷縮著的人影,神傷道:“夕瑤是我害得他,他年紀尚小就落得如此下場我于心不忍,可不可以不要燒了他讓他就這樣入土為安吧。”
夕小心翼翼地挑起嵌在傷口里面的細小斷裂的甲片塊,夕瑤毅然決然地一口否決道:“他已經尸變了,只有燒了才是最穩妥的,萬一有一日有人驚擾到他,這后果不用我說吧,你也別管他了,你自己這傷也麻煩,尸氣已經入體。”
雷子湊近她身側拍馬道:“姑娘你好厲害啊,剛才那幾下真是英姿颯爽,真是巾幗不讓須眉,不知有婚配了沒?需要徒弟嗎?”
明明方才一口一個娘們,如今這翻臉速度也真是快,夕瑤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挽上祁墨辰的胳膊冷漠道:“請叫我將軍夫人!”
“啊!您是將軍的…,夫人真是失敬失敬。”他尷尬的笑了兩聲,趕忙夾著尾巴閃到了一邊去。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她便是他定遠將軍的夫人,只是這場面吧也實在不適合笑嘻嘻地來拍他們將軍和將軍夫人的馬屁,所有人都忙著搭建一個火堆。
祁墨辰雖是千般萬般的不舍,可根本無濟于事,看鄭子河被烈焰中發出尖銳的嘶喊聲,痛苦大幅的扭動著身軀,心似被千把利刃在心間撓割,他含著淚別過頭去。
將他燒成灰后,夕瑤尋了塊好地將骨灰安置其中,簡易的立了個碑文。
處理完這些糟心事,夕瑤看著祁墨辰手腕和脖頸上傷痕,原本腫脹的傷口周邊的皮膚隱隱暗淡發黑,還逐步有擴散之意。
一回到府上,夕瑤就神色凝重的將冬雪支開,然后用靈力一點點拔出已經入侵他身體的尸毒,隨后撒上些灰白的香灰包扎起來,手腕上的傷還好處理一些。
這脖頸處夕瑤就費力了些,讓他平躺著他倒是像個老祖宗一樣,而她自己卻像個服務的技師一樣,伺候著祖宗。
她俯身貼近一點點的剔除尸毒,她發絲間清新淡雅的香味讓他有些貪婪,與她距離如此貼近,看著她妍麗的側顏,不知為何祁墨辰覺得心間似乎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面頰上悄然爬上一層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