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瑤從掌心中幻出一個潔白瑩潤的小瓷瓶遞給白凌:“你幫我去一趟唄,我不便回冥界,旁人問起就說你也不知道我在哪,這瓶忘憂是我從月老那用極品瓊漿連哄帶騙弄來的,金貴的很,喝下后就能讓他和洞庭公主從此比翼雙飛、情比金堅。”
白凌一臉傲嬌的扭過頭去無視她:“切,要送你自己去送,我才不給你跑腿呢!你以為你上次在軍營那么大的陣仗,冥界那些老頭真的察覺不到?他們可都活了幾萬年賊的都成精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蘇醒了。”
“我才不信呢,那些老頑固也就大殿王和三殿王比較穩重,其他幾個若是早知道了,早就敲鑼打鼓上門了,哪會這般的太平。”
“那你不想想是誰攔著的嘛,你要不是我主人,我真想啪啪的打你,也不知青玄哥哥喜歡你什么了,又不溫柔又不體貼的,還笨,放著青玄不要去喜歡那個無情無義的云珩。”
說罷它不給夕瑤任何發怒的機會,連蹦帶跑的一溜煙跑沒了影,就聽見身后嘰里呱啦地一長串含糊不清的聲音。
夕瑤氣得真想把它給扒了皮做條九尾狐大氅,然后再重新挑個聽話乖巧的靈獸,這白凌哪是她的靈獸啊,分明就是一祖宗啊,還是得好好供著的那種。
不過仔細回想白凌說的話也不無道理,軍營那次她可是外露了靈氣,又釋放了地獄烈火,這地獄烈火顧名思義就是從地獄里的烈焰地獄中調出的烈火,按理冥界是該有反應才是,不可能全當看不見啊。
可是事發已然好幾天了,別說幾個閻王了,就連個勾魂使都未瞧見,確實有些不合情理。
可按那幾個老頑固的脾性,若是知道她的所在,怎么會如此按耐得住性子,全當不知道?
她癡癡地望著桌案上的小瓷瓶,托舉著個沉重的腦袋,百思不得其解,參不透其中的關竅所在。
今日青玄的大婚她本不想出現,免得彼此都尷尬,可是這些問題又讓她猜忌的抓心撓肺的著實難忍,這賀禮也須送到,干脆豁出去,內斂藏好自己的氣息,拿著請柬用輕紗遮面悄然赴宴。
今日冥界熱鬧非凡,黑暗無邊的冥界今日難得的懸上白的發慌的紙燈籠,所有的白紙燈籠半懸于空中隨風輕擺,將幽暗的陰司路給照的燈火通明,冥川旁妖艷的彼岸花伴隨著輕柔的微風輕擺。
原本黑暗襯托出五彩斑斕的冥川,今日燈火璀璨耀眼的反而奪去了其獨有斑斕的光華,冥川中的渡船今日不再接送亡靈,貼上白底黑色的喜字接送著往來的賓客。
她雖然已經有兩百多年沒回過冥界,可這里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卻一點都沒有改變,在冥界的萬物似乎都不受時間的管控維持著原貌。
這里的一切都讓她熟悉得很,心中隱隱一澀,九重天和凡間再美終是不及這隱于黑暗中的故土。
今日冥界不處理輪回審判事宜,所有陰魂皆可參與這全年難得的冥府喜事,而龍族與地仙所來的賓客極多,將原本寬敞亮堂的大殿王府邸擠得是水泄不通。
她熟門熟路的走到大殿王府邸,遞交請柬,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人潮密集正好給了她藏身隱蔽的好機會,這樣藏在其中根本就不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