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發話,比圣旨還好使,本噪雜的教室,瞬間歸于平靜。
黎楚然抬手,拉了一下呆站著、好似魂魄出竅的秦翡。
秦翡晃過神,意識到到自己失態。
目光從男人身上收回,僵硬的坐下。
重活一世,她以為自己可以做到面冷心硬,可是每當看到這個上輩子,她傾負韶華愛慕的男人,依舊做不到面平心和。
反之,心頭積攢的憎惡和憤懣與日俱增!
擱在腿上的一雙手,手指緊緊收攏,死死摳住大腿上的肉,仿佛疼痛才能遏制住心口撕扯著的鈍痛。
她微垂眼睫,劉海遮住了眼底里的情緒,白琰璟站在講臺上,只看見她線條優美的鼻子,緊緊抿起的唇,眸光變得晦暗莫深。
短暫的神思游弋之后,他收回目光,開始正式上課。
這節課是醫學理論課,實則并非新聞系的主修課目。
是選修課。
白琰璟作為歸國才子,反饋母校任教,可謂是帝都大學的活招牌。
即便是選修課,本系、外系、乃至外校學生都掙搶上他的課,只為一睹男神風采。
上輩子,秦翡也是醫學專業,白琰璟畢業時,她才大一。
相較白琰璟在學校時的神話成績,實則,秦翡的學科成績和他在伯仲之間。
甚至,專業分數,比他還高出一些。
只是,上輩子,她性格柔弱,不愛冒尖,每日淡妝素裹,高度近視,總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美而不自知,也不為他人所注意。
內向型人格,往往是不合群的。
除了新聞系的黎楚然和她走的近之外,她幾乎沒有朋友。
那時候,秦翡一味悶在實驗室里搞醫學研究,存在感很低,沒人在乎她是否出類拔萃。
她母親秦蘭曾是享域國內外的醫學博士,曾一度贊譽她天賦異稟,若靜下心來好好鉆研學習,假以時日,醫學造詣遠超于她。
只是,秦蘭一生都在醫學這條路上探索、研究,忽略了家庭,以至于唐敬章婚內出軌多年,她都無暇顧及。
最后,在自己的實驗研究基地事故中身亡。
大抵這個原因,上輩子,秦翡偏執于繼承母親衣缽,卻不想,最后連大學畢業證都未拿到。
這也是,這一世,她避開醫學專業的緣故。
但兜兜轉轉,該遇上的人,始終會遇上。
她目光聚焦在講臺上,看著白琰璟知識淵博的高談闊論,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耳朵里只有嗡嗡聲。
一節課過去大半,馮媛媛忽然從座位上躥起來,跟白琰璟控訴:“白教授!秦翡她打我!”
馮媛媛此舉,想必是想了許久才做的決定,因為,這是第一次,有同學打斷大名鼎鼎白教授的課堂。
全班同學驚詫的同時,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馮媛媛順勢從第二排走出來,唯恐白琰璟看不到她的狼狽,踩著高跟鞋,走到講臺上,撥開蓋住額頭的亂發,哭著道:“白教授,您看,這是秦翡打傷的。”
語落,她陰毒的目光看向第一排的秦翡,唇角掀起一抹挑釁的陰狠。
她這是要和秦翡死磕到底,事實證據都擺在眼前,她斷定,白琰璟不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偏袒秦翡!
也要白琰璟看看,秦翡到底是個什么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