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勝心里清楚,但嘴上卻順著少爺的話來說。
果然,少爺見他說中自己的心里話,贊同的點點頭。
“你是個心里清楚的,可在上海怎么就這么沒有分寸,搞得大家尷尬,看在你是家里老人的份上,我就不同你計較,否則絕不會再用你”
提到上海,張為民就生氣,爹是找他有事,壞就壞在派了這么個不著調的老家伙。
趙勝心中暗恨,面上又要陪笑,顯得有些扭曲,好在張為民并沒有正眼看他,也沒有發現。
“這不是不好說嘛,老爺一定要命我帶少爺回家,可一般的事情,怎么值當少爺奔波呢,對著江小姐,又不能明說是因為少奶奶告了少爺,這不是壞了少爺的好事了老奴也是沒有辦法,腦子笨,想不出兩全其美的法子來,就只能說太太得了急癥少爺原諒老奴一回,老奴以后絕對不敢了。”
聽完趙勝的解釋,張為民心里早已原諒了。
確實比起在江蘊儀和江夫人面前因為下人不規矩丟些人來,被她們知道他被妻子狀告才更加要命。
誰知道趙勝這老家伙還蠻會體貼,自己把錯全攬過去了,照顧了他的面子。
“行吧,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兩個人走進小院,都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去。
大熱天的,剛一進去就看見了個赤膊的年輕漢子。
“這、不好意思走錯了。”
張為民轉頭就瞪趙勝,老奴才不中用,帶路都能帶錯。
“少爺,沒錯,就是這家啊”
趙勝連忙分辨,這時剛巧小芳從房里出來,他連忙指著小芳道,“看,少爺,伺候少奶奶的小芳都出來了”
阿誠剛剛按照小姐的吩咐整修完浴室,汗還沒擦完,就看見門被兩個人推開。
又站在門口自說自話起來,那個老奴才倒是見過,張府的老狗,年輕些的沒見過,但聽見老奴才喊少爺,他心里已經知道來的人是誰了。
于是他便走上前去,擋在兩人面前,“你們找誰”
趙勝還真不認識他,那天唐家來了一群漢子,烏泱泱的,他又忙著伺候老爺太太,哪里能個個都記得。
再有,阿誠當初來的時候一件粗布衣裳摞滿了補丁,現在穿著吳媽和小芳聯手趕制出來的輕薄棉布衫,穿著黑褲子,長得又眉清目秀的,根本讓人聯想不到是什么人。
他見來了人,先拿著晾著的衣裳穿好,把汗擦掉,心里已經打定主意要護著小姐。
甭管來的是誰,既然太爺把他留下了,小姐又這么抬舉他,他就得有個樣子出來。
上次歸家,小姐給了他兩塊大洋,他抓了好藥給娘吃,娘吃了果然疼的就輕些,反復交代他要好好當差,規矩做人。
其實娘就算不交代,他也會這么做的,他知道根本沒到發薪水的時間,小姐心善,顧念著他要用錢才提前發的,還一并發了吳媽和小芳的,也是怕他會覺得不好意思。
雖然小姐說他是用自己的勞動換來的,可他在村里,修房子這些活計也是常做的,還不是一窮二白。
阿誠心里面早已想著要多做些事,張家來人他可不怕。
就是衙門來人,他也要擋在前面。
“你又是什么人,在這家里做什么”趙勝在主子面前奴顏媚骨,在其他人面前可不是這樣,他陰陽怪氣的反問道,“這里的主人是張家少奶奶,我身邊這一位知道是誰嗎張家的少爺,也就是說咱們家少爺才是這里真正的主人,你是哪里來的野漢子,還不趕緊滾開”
阿誠擋在前面,像是沒聽見似的。
“我可不認識什么張家的少爺,我只知道在這個家里,要聽小姐的。”
或許是趙勝那句野漢子刺激到了張為民,他忍不住開始聯想。
這才從府里搬出去幾天,家中就有了個清秀的漢子,尤其是剛才露著的胳膊,他不愿意承認,但比自己的肌肉要結實的多。
別說唐寧要和他離婚,就算是兩人已經離了婚,他也決不允許她這樣飲蕩無恥
別人會怎么看張府,會怎么看他
張為民只覺得頭上綠油油的,他上前就要推開阿誠,不料一下沒推開。,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