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奈何,張程兩位老爺碰了個頭,最終決定解鈴還須系鈴人,還是要找唐寧。
自打被唐家人告了要求他返還家產,程興心里還殘存的那么一絲絲對親生女兒的感情也沒了,在家產面前,什么是親情,他不知道。
但就這也要硬著頭皮去找女兒,不但他去,他也帶上了和唐寧素來不和的太太,為了保住自家的產業,讓太太低頭賠罪也不是不行的。
這是程家,來了還不止一趟,唐寧微笑接待,然后淡然拒絕。
張家那邊不知道是羞愧還是覺得可恥,張為民是沒再來過了,像程家一樣,尊貴的張太太親自上門。
畢竟她也得罪過唐寧,在兒子帶著女朋友回來的那天,她說唐寧瘋了要人把她押回房里去,再者說,她也是做主花用唐寧嫁妝的主要人員,所以她上門賠罪勢在必得。
跟招待程家一樣,唐寧坐在椅子上靜靜聽著她懺悔,然后繼續拒絕。
往日那樣趾高氣揚居高臨下的人,在利益面前,也可以迅速的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對待她。
唐寧認為這個過程不能少,她是為原主聽的,為原主欣賞這些人的丑態。
一個兩個的都覺得自己可以看不起唐寧,都可以把人踩在腳下,再用三從四德來禁錮她,現在看來,全都是手段。
張太太從原主母親去世之后,便時不時的接原主到自己家來,讓她跟在身邊,教導她做女子的本分,在原主看來是關愛,來自未來婆婆的照顧和教導,實際上就是張太太親手ua出來一個符合心意永遠接受她掌控的兒媳婦。
在這樣的教導下,原主越來越安靜,越來越謹慎小心,凡事都聽從婆母的。
之前唐寧在和這些人打交道的時候,時不時便會感受到莫名的情緒,等到她把這些人的舉動都一一展現在眼前,最后還是堅定的不撤訴,那股情緒便消散了。
唐寧只覺得心頭陡然一松,像是有什么東西飛走了似的。她心中了然,原主的不甘太過濃重,這些人都是她曾經信賴的,給予她希望的人,真相就是如此丑陋,他們沒有一個人真心對待她。
終于,時間來到了五天后。
云層厚重,沒有一絲風,壓抑的人要喘不過氣來,空氣中的潮濕悶熱也擋不住前來圍觀的各路人群。
這可是津南這幾年來頭一次公開審理案子,還是女子狀告夫家,再牽連上唐家的,簡直是案中案,太吸引人了。
看熱鬧的百姓,沒有名額進去只好擠在外面的記者,還有一些學生,外地來做生意的,等等。
這等百年不遇的熱鬧,趕上了還能不看
程子龍跟著老師屁股后面,氣喘吁吁的,他擦了把汗,納悶兒的看了老師一眼。
“怎么了,不想來可以回去,你立場特殊,不勉強你。”
吳光耀對著弟子說。
程子龍連忙搖頭,“不不不,我肯定要來看的,剛才只是好奇為什么老師不覺得熱呢我滿頭大汗的,周圍的人也大多如此,只有老師,一滴汗都沒有。莫非老師有什么降溫神器藏在身上不成”
“你這個猴頭”
吳光耀忍不住笑了,他還以為這事牽扯到學生的家人,不管哪方輸贏他的學生都會遺憾,殊不知人家半點不操心,一心關注在他不流汗上了。
“為師天生不怕熱。”
程子龍羨慕的說“哎,師公師婆也太好了,遺傳給了老師這樣好的身體,每到夏天我都要瘦個幾斤,苦夏久矣”
“行了,別耍嘴,你就不擔心”
“擔心也沒用啊,我其實希望大姐姐能贏,一則她占著道理,這事兒本來就是程兩家不對;二則她贏了也不會對爹娘趕盡殺絕,要是我爹娘和王家贏了,我大姐姐恐怕就沒有活路了。”
程子龍極力振奮精神,但還是能看得出他極力掩飾的憂慮。
吳光耀摸了摸他的頭,“你的擔憂不無道理,放心吧。”
“老師也覺得我大姐姐會贏”程子龍瞪大眼睛,等著吳光耀做進一步推論,從而增強自己的信心。
吳光耀晃了晃頭,“我只知道,你這位大姐姐,可不是尋常女子。旁人做不到的事,她倒是有希望,難得的是心性堅定,看這段時日的步步變化就知道了,奇女子當是也。”
周遭也盡是議論聲,那些自以為了解內情的看客唾沫橫飛,還有那些胡子花白的老者大罵唐寧不守婦道,世間百態無奇不有。
大堂內,今天三方會審,李世光是主審官,齊長官陪著省城來的官員是復審,左側是十二名陪審團。
這十二名就是津南各界的杰出代表,可以說這一刻集齊了津南幾乎百分之百的要員。
右側是記者區,幾名記者已經擺好了相機,有的拿著本子和筆正在記錄什么,還有的在翻看自己要提問的問題,以便等下抓住時機,畢竟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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