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柏青說完點點頭,轉身離開。
江蘊儀眼睜睜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頭充滿了惱怒。
轉過身,那個在報紙上出盡洋相的男人還堆著一張討好的臉,想要和她說話。
“我累了,有什么話明天再說吧。”
她冷下臉,就要往樓上走。
“蘊儀。”張為民終于感覺到了不對,“是不是我來的不是時候我為了你,已經和唐寧離了婚,你知道我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
“多大,是十萬塊嗎”
江蘊儀覺得好笑,這人還以為他的好事全世界都不知道
明明是他們家吃了人家的嫁妝,被人家告了要還,現在居然能說成是為了她離婚賠償給人家的
她都氣笑了。
張為民沒料到江蘊儀隨口就說出了十萬,愣了一下。
“你可真聰明,一猜就猜到了。”
“哎,這倒不是我聰明,畢竟全上海都知道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知道。”
江蘊儀徹底對他沒了耐心,家世清白不大聰明外觀過得去,這些她之前篩選丈夫的條件,張為民已經沒了,那他對她來說,已經完全失去了價值。
張為民的腦子已經轉不動了,他艱澀的問道。
“為什么為什么全上海都知道”
“你是第一天來上海嗎,那怪不得,你可以隨便去大街上買份報紙,每一份估計都會有津南縣女子狀告夫家騙婚侵吞巨額嫁妝的事件討論,前陣子那個案件開庭的時候,記者去拍了照片,把過程寫的那叫一個詳細曲折,對了,還有人寫了一篇叫什么章湯氏離婚記,引發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同情,當然,被同情的是那個章湯氏,里面的夫家,被罵了個臭死。”
江蘊儀口齒伶俐的說完,譏諷的看著張為民。
“大家都說,這一家人是再也沒臉出來見人了,做下了這種事情被曝出來,子孫后代都沒臉。你說是不是呀,張eter”
張為民落荒而逃。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知道到了家,手上已經拿了厚厚一疊報紙。
對了,在路上遇見賣報紙的他就買,就這么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家。
“記住了,以后晚餐就要這么做,你們是拿錢干活的,務必要謹慎小心,要是惹了我不開心,那我就開除你們。”
程玉芬坐在長長的餐桌前,吃著晚餐。
頭頂上是華麗的水晶吊燈,可惜為民哥出去了,不能陪著她,其余的一切都很好。
仆婦才干了一天活,就覺得這個家里雖然主子少,可卻頂不好伺候,她面上不敢頂嘴,心里卻沒少嘀咕。
什么表小姐,哪里來的鄉下妹,也不知道才來上海幾天,就處處要洋氣,明明不懂還要硬指揮,這份工錢真是不好掙。
見到張為民回來,程玉芬高興的起來朝他跑過去。
“為民哥,你回來啦怎么買了這么多報紙”
她伸手要去接報紙,卻被張為民躲開,“我有點累,上去休息一會兒。”
“為民哥,到底怎么了嘛,不是出去辦事了嗎,是遇上什么”
“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別來煩我。”
張為民一點也不顧忌程玉芬的面子,說完就咚咚咚的上
樓了。
程玉芬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她都能感受到仆婦對自己的打量,心里面窩了一堆火氣。
在外面受了氣,就朝著她發火
“表小姐,晚餐要涼了。”仆婦適時提醒了她一句。
不料程玉芬額狠狠地瞪她一眼,“不吃了,做的什么東西,明天再做不來合胃口的餐點,你就不要來了”
她罵完仆婦,也噔噔噔的上樓去。
剩下兩個仆婦面面相覷,一個是負責做飯的一個負責打掃衛生的。
“這可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她不吃了正好,咱們還餓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