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秦昭出來了,跟著警察走了。
她也沒有和楚晏說話,根本沒興趣和他解釋自己的事情。
公寓就剩下了楚晏一個人。
他站在陽臺邊,望到了小區門口,秦昭上了警車。
楚晏撥通了一個號碼,“查一下光華娛樂的吳冠榮為什么挨打。”
“好的,楚爺。”
幾分鐘之后,對方就給了回復。
“同個包廂的人說是吳冠榮看上了秦昭,大概是想潛規則她,然后秦昭就拿酒瓶砸了吳冠榮,還打斷了他的右手。
吳冠榮那邊找了律師,準備起訴秦昭。”
夕陽的余暉落下來,將他的身影拉的更為頎長,眼里明暗不定,清冷俊美的容顏上,似乎籠罩了一層暗色。
修長冷白的手搭在圍欄上,指尖輕叩。
淡漠的聲音隨風傳來,“把這件事壓下來。”
“好的。”
對方等著楚晏掛電話,但是他遲遲都沒掛斷。
許久,他又問道,“從急救出來了沒?”
問的是吳冠榮。
“快了,腦袋上縫了幾針,斷了右手,倒是沒有生命危險。”
“我今晚要見他。”
說完這么一句,楚晏總算是掛了電話。
對方有點摸不準楚晏的意思,索性就讓人在醫院盯著吳冠榮。等到他從急救室出來,就讓人把他給帶走了。
吳冠榮受傷之后,救護車接他去了帝都最好的醫院。
帝都第一區醫院。
這是楚晏上班的地方。
或是說,就是他的地盤,畢竟他是醫院最大的持股人。
秦昭那邊,她到了警察局之后,警察就隨便問了幾個問題,她說吳冠榮想要潛規則她,警察就信了,也沒有問她要證據,然后就把她放了。
她沒有接觸過現代的警察,就以為這是常態,倒也沒在意。
但是回到家,沒看到楚晏,只看到他的行李箱放在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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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昏黃的燈光把樹影照得張牙舞爪,恍如夜間出沒的怪物。
樹影倒在地上,多了幾分陰森。
嘎嘎嘎,林間傳來幾聲烏鴉叫,還有窸窣的蟲鳴。
有人拖著一條鎖鏈過來,那鎖鏈的末端是個狗圈,綁著一個受傷的人。那人站不穩似的,一步一跌。
廢舊的集裝箱前面,放著一個很干凈的玻璃長柜。
“進去!”
幾個人高馬大的壯漢,把吳冠榮放進了玻璃長柜,鎖鏈綁在了底部。
畫面一轉,影綽的樹蔭下,放著一把藤椅。
清冷矜貴的男人坐在那兒,雙腿交疊,漫不經心地開口,“放水吧,他不是想潛嗎?讓他潛個夠。”
嘩啦啦的水聲傳來,玻璃長柜被封死,里面的注水線緩緩升高。
吳冠榮不斷地用左手拍打玻璃,驚恐地望著遠處的那個男人,唇齒微張,隱約能聽到沉悶地喊著救命,饒了他之類的詞。
水平線漸漸沒過了他,傷口的鮮血涌了出來,染紅了水。
血色混著燈光,倒映在楚晏的眼底。
那雙狹長的鳳眸,隱約有幾分鮮紅,眼角淚痣鮮明,清冷的男人多了些詭譎的陰暗,宛如地獄歸來的魔。
他就這么靜靜地看著,玻璃柜里面裝滿了水,瀕死的人不斷地掙扎。
漸漸的,無力掙扎。
似乎是尸體浮了起來。
他才大發慈悲地開口,“送去醫院。”
吳冠榮在醫院失蹤了,吳家人找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找到。
后來有護士過來,說是他自己跑了出去,不小心摔進了醫院后院的池塘,肺部積水嚴重,再度送入了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