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挨了這一下,但是臉上沒什么表情。
“趕緊去把事情壓下來,必要的時候,用一些特殊手段,知道了沒?要是處理不干凈,你就給我滾出陸家!”
楚晏的眼底閃過一絲諷刺。
他何時承認過,他是陸家的人?
本就不是,又何來滾出去。
陸知衡剛才就站在旁邊,幸災樂禍地看著楚晏挨打。
他能出院了,但是單手拄著拐杖。
“現在就滾去處理,還傻坐在那里干什么?”
楚晏正要起來,陸知衡就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然后把手里水杯的水,從楚晏的頭頂淋了下去。
他笑道,“挺疼的吧?幫你冷卻一下。”
陸庭銘站在旁邊,看到了這一幕,但是沒有責怪陸知衡。
作為楚晏的親生父親,他的情緒沒有任何波動,然后就回了樓上書房。
楚晏依舊是很平靜的神色,抽了一張茶幾上的紙巾,擦掉了臉上的水。
抬眸看向陸知衡,笑了笑,“大哥小心點地上的水,別摔倒了。”
“你別在這里假惺惺。”
陸知衡冷嗤,“你以為我們家的人,不知道你是狼子野心?我告訴你,你當年敢進陸家的門,就是自取其辱!”
“你想多了。”
楚晏的唇角依舊掛著合適的弧度。
那種平淡的笑容如同一張面具,鑲嵌在了他的臉上。
就這么淡淡地說了一句,楚晏就走了。
也沒有指責陸知衡,甚至沒有表露出一絲憤怒的情緒。
但是笑臉面具撕下來之后的那張臉,應該是鮮血淋漓。
離開陸家,回到車里。
清冷的鳳眸瞬間陰暗了下來,冰冷的指尖觸碰微麻的臉頰,清貴的眉眼間,控制不住地漫起絲絲戾氣。
是啊,他就是狼子野心。
這次的事情,就是他故意的。
他不僅要讓陸庭銘失去所有,還要陸家所有人的鮮血,祭奠他母親的在天之靈!
楚晏開車回到家里,就見秦昭在桌上擺了一堆的藥材。
她扎著一個丸子頭,擼起袖子,額間的碎發有些卷曲,臉上還沾了一些黑灰,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秦昭對著藥材喃喃自語,“怎么會失敗?到底哪個步驟錯了?”
她剛才買了丹爐回來,準備煉制洗髓丹。
然后,丹爐炸了。
!!!∑(Дノ)ノ
奇恥大辱啊,奇恥大辱!
她一個即將飛升的修士,煉制個洗髓丹,居然炸了丹爐!
楚晏換上拖鞋,眉眼低垂,悶悶地對她說,“秦昭,你能不能抱抱我?”
秦昭根本沒聽到他說了什么,甚至沒注意到他回來了。
“是不是藥材的克數有問題?還是丹爐的問題?”
她手里捏著一株藥材,面露思考地朝房間走去。
就這么繞過了他,沒有給他抱抱,也沒有和他說話。
楚晏就覺得心臟有一種撕裂般的痛感,剛才陸庭銘打他,陸知衡給他倒水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的感覺。
他覺得有點難受,有點委屈。
楚晏頹然地走到貓窩旁邊,摸了摸小貓咪的脊背。
他撿回來的小貓咪可乖巧了,還蹭了蹭他,奶乎乎地喵叫。
似乎被他撿回來,就永遠不會離開他啦。
楚晏呆呆地望著小貓咪,突然好想好想他的母親。
他的母親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人,會在他難過的時候,抱著他給他講故事。
可是母親去世了,以后就再也沒有人能抱抱他了。
“崽崽,你那個什么破鼎,借我用一下。”
突然,腦袋上傳來一股重量。
楚晏茫然地抬頭看去,發現是秦昭摸了他的腦袋,還眼眸亮晶晶地看著他。
但隨即,她皺了下眉心。
秦昭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楚晏不是她的那個小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