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活就是這樣,一個人日復一日的訓練,射擊,搏斗。
連“朋友”這個詞,都離她十分遙遠。
因為每個人都會為了生存而選擇貪婪,巴結、諂媚成了一群人的標簽。
她遇到過很多個這樣的人,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原本冷眼對待她這么一個孤女,卻在得知她爺爺是領頭工程師,又有一個特種兵隊長的陳姨之后,笑臉相迎。
太假了,多么虛偽。
紀染一向都嗤之以鼻,洞察著他們虛偽笑容背后骯臟的丑臉,心里甚至有些扭曲的發笑。
沒有人教她怎樣去面對這些“人情世故”,也沒有教她怎樣去和同齡小朋友玩耍。
她心心念念的,就是不斷變強,快快長大,才能去爺爺工作的地方,才能讓陳姨帶著自己去殺那可惡的喪尸。
“紀染,你發什么呆?”
應明澤的聲音打斷她的思路。
他笑著問,“你有沒有去哪旅游過?說點好玩的事聽聽。”
她老實搖頭,“沒有。”
“沒出過門?忙著學習嗎?”
一想到她才成年,似乎也可以理解。
俞清清應附道,“可以理解誒,學霸都是沉迷于學習,不喜歡出門。”
“書呆子。”
傅辭勾唇低聲說了一句,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拉長,眸光瀲滟。
真呆。
只有在涉及紀染的“未知領域”,她才會露出這種表情。
往日眉眼間的冷傲與張揚消散不見,嬌艷的面龐蒙著一層不容褻瀆的清澈,也只有在這一瞬間,才會覺得她就是一個小女孩。
清澈、含苞待放、不容玷污。
他心口忽然跳出一個荒謬的想法——
這才是真正的紀染。
“你罵我?”紀染忽然氣場一變。
說人呆,不就是罵人的意思嗎?
俞清清忍不住笑出聲,“書呆子都是戴著厚厚的黑眼鏡,紀染這么漂亮,才不是呢。”
“那也有漂亮的書呆子。”應明澤難得的揶揄一句。
一時間車里的氣氛熱鬧起來,笑聲不斷。
兩個小時后,車胎炸了。
越野車停在半道上,四人不得不下車準備徒步。
“還真有點舍不得這么好的車。”
應明澤背上背包嘆氣道,戀戀不舍的拍拍車門,忽然靈光一閃,“紀染,你可以用異能把車收起來嗎?”
“太大了吧。”
她也不確定,沒試過,這么想著,將手緩緩放在上面,一瞬間,那輛車憑空消失。
“真好,這樣我們就可以帶著車走。”
說起來也新奇,帶著車逃亡。
傅辭看著地圖,詢問道,“馬上就要天黑了,還要趕路嗎?”
“走。”
應明澤隨即點頭,“那走吧。”
這里是一片凄涼的荒地,樹叢很少,山道里的山路崎嶇不平,地上還有許多凌亂的石塊,也難怪車胎會被扎爆。四人一齊就著昏暗的晚霞往前走,沒到一個小時,天就完全黑下來。
紀染從空間里拿出四個手電筒,一一分發給他們。
傅辭走在最后面,落后幾步,接過手電筒,略微遲疑道,“你還好吧?”
紀染頓了頓,沒聽明白。
她眉頭一皺,反問一句,“你很冷嗎?”
最近這幾天,確實冷了許多,夜里更加。
他漆黑的眸靜靜的凝視她半刻,搖了下頭,翹起嘴角輕笑。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