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紀染把紙遞過去,笑得十分和善,“給你件事干干。”
有任務。
周遲眼睛放得很亮,迫不及待的接過去,沒有注意到紀染眼底的狡黠。
傅辭微不可察的笑了下,起身,問紀染,“我去七樓看看,你去不去?”
“去。”
臨走之前,她欣慰的拍拍周遲的肩膀,“加油,一定要認真完成。”
周遲頗有一種被寄予眾望的感覺,義不容辭道,“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那是一種怎樣的心情,恰如跟著奧特曼去打小怪獸。
后來,周遲十分后悔這一天他為什么要在那個時候去了二樓,也懂了傅辭的那個飽含深意的笑。
為了安全起見,輪船的所有電源全部關閉,電梯也不能正常運行。
兩人只能走樓梯。
樓梯間有點狹窄,靴子踏在樓梯上的聲音顯得十分明顯,一下接一下的。
傅辭落后于紀染兩個臺階。
七樓其實挺難爬的。
靜寂極了。
鬼使神差的,紀染突然想起了傅辭的紋身。
她第一次有這么復雜的心情,猶猶豫豫的,想說出口又卡在喉嚨間。
最終,她還是問出了口。
“你的紋身很重要嗎?”
沉默的氣氛頓時被打破,在這狹隘的樓梯間,彼此都能聽見呼吸聲。
他沒回話。
紀染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停住腳步回頭看他。
氣息在一瞬間碰撞在一起,兩道目光交織在一塊,深陷在深眸里,傅辭的臉距離她不過一個拳頭的距離。
他似乎也是愣了下,堪堪停住。
胸腔里的心臟猶如困獸即將破籠而出。
紀染頓感懊惱,有些煩躁的轉過身繼續往上走。
“算了當我沒問。”
怎么說都是他的私事,為什么要告訴她?是吧。
不問了,再也不問了。
“紋身?”傅辭抬手摸了摸胸口,幽暗的目光微動,盯著少女單薄的背影。
“以前紋的。”
他只是說是以前紋的,沒說重不重要。
紀染咬著下唇,認為他在逃避話題。
算了,不關她的事。
不好奇了。
正好走到七樓。
七樓是頂樓,視野絕對開闊,室內還好,室外的海風很大,冰涼的冷風吹在臉上很疼。
白毅在倒弄著風向檢測儀,身邊的幾個柜子上擺放著一些基本的修船工具箱。
聽見動靜,他回頭看了一眼來人,道,“東西是好的,沒壞。”
“那找人把供電系統修好,是不是就可以正常運行?”
紀染不太懂這些,彎腰看了兩眼便收回了視線。
“需要油,油箱里剩下的只有一半不到。”
白毅拍拍手上的灰,把工具箱蓋上,“沒事,我們不開船,只需要維持船上的基本運行就行。”
開船沒什么必要,十分費力,他們不需要移動,何況動靜這么大,不上岸都會引來喪尸,開不開船,其實都一樣。
這時,白毅的對講機里傳來應明澤的聲音,“底庫里找到幾十艘逃生船,來看看吧。”
他們要找的就是這個。
大船不能開,小船用著方便。
紀染打算去看看,給了傅辭一個眼神。
傅辭微微頷首,“去看看。”
白毅道,“我剛讓人去找懂行的修理師傅過來,就不下去了,在這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