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城已經失聯三天。
在這個時候,紀元告訴紀染,飛船不出一個月就能完工。
這無疑是眾多陰霾中,最值得讓人期盼的事情,她終于從宿舍里走出來,去找周遲。
還是在東三區,三樓的走廊上。
紀染這幾天變化很大,整個人沉默了些,眉眼間總帶著淡淡憂傷,化不開抹不掉。
“你要是真擔心傅哥,就去格城吧。”
周遲悵然道。
他能感覺到她的變化,又是認識這么久的熟人,怎么會看不透那么點心思。
只是感情這個東西,不是他們這些外人能插手的,也不好開口。
格城那邊的情況,他們或多或少能猜到,估計是真的遭遇地震,并且很嚴重。
遠水解不了近渴。
身為幸存者,他也不希望任何人犧牲。
“我不能去。”
她垂眸搖頭,固執得像塊朽木。
已經不止周遲一個人和她說這句話了。
可是誰又能知道她心中所想的事呢,在這緊要關頭,白翟深就是暗處潛藏的一只猛虎,不能給他任何有機可乘的機會。
上次,因為他們的離開,食堂出現喪尸。
那么下一次呢。
這些暗中的人,一個、兩個、甚至一群。
她不可能把爺爺的心血再一次拱手讓人,讓歷史重演,悲劇再現。
周遲沉默道,“他會很傷心的。”
“”
她心中酸澀,別開了眼。
他正要再次開口勸說之時,樓梯口跑上來一個人,逼得他把喉嚨里的話咽下去,側身看過去。
來的是一個高壯男人,滿臉胡腮十分顯眼,步伐很急,朝著這邊走來。
“我知道食堂的喪尸是誰放進來的”
他猝不及防的說出這句話,引得兩人臉色一變。
紀染冷冷看著他,“呂淮安。”
呂淮安這才把視線轉移到她身上,仔細辨別這張臉,遲疑道,“之前我們見過”
僅僅一面之緣,過去太久時間,他沒什么印象。
紀染不答反問,“你剛剛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他立馬收斂神情,在最后關頭還不忘給自己留一條退路,直直看著周遲。
“我可以告訴你們喪尸是誰放進來的,但是你們必須保證我的人身安全。”
這句話紀染聽了一點也不意外,但她更關心的是,呂淮安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或者說,他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這些。
周遲反應過來后,謹慎的看了看四周,說,“進屋再說。”
三人一齊進了辦公室。
紀染不急著問他,反而說起了其他的話題。
“從沙漠出來后,你們的車隊明明是開往邊境基地,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她用著肯定的語氣,顯露兩分咄咄逼人,可呂淮安并不在意這些,只是略略驚訝她怎么會知道這些。
盯著她看了好半天,終于想起來從沙漠出來時遇到過的一輛車。
遇到的是四個年輕人,氣質出眾,很引人注目。
他不怎么關注,但也看過兩眼。
原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