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別人總是笑臉相迎,大方優雅,而對自己最親最愛的人卻總是忍不住就說出不好的話。
但是反過來想,是因為親人愿意承受你的怒火,愿意接受你的各種情緒,愿意成為你的出氣筒。
你也只有在他們面前才敢表達自己真正的情緒,才敢讓真正的自己出現在他們面前。
他們是最愛你的人,同樣的,在你內心深處,他們才是你最愛的人。
如果這些都沒有發生,賀顏深沒有被她勸退,賀顏深永遠愛她,堅持在她身邊,結局會不會不太一樣。
沒有如果,回不到過去,也無法去猜測一個沒有任何根據的未來。
很正常,不是嗎?
別人對你好,不斷為你付出,為你做這做那,你沒有看在眼里,也沒有記在心里。你吝嗇到不愿意為他付出哪怕是一絲一毫的愛意。
得不到回應,誰愿意像個舔狗一樣不計結果地為你付出?
賀顏深他多驕傲,他會愿意嗎?不會!
紀紹棠在飄窗處坐到天亮,期間,路燈下的流浪貓換了一只又一只,它們很奇怪。
安安靜靜地蹲在路燈下,一同注意著同一個方向,好像是紀紹棠所在這棟樓的樓梯口。
腿都坐麻了。
紀紹棠將腿放平,一動不動地忍受著腿部傳來的不適,等到麻意消散,她才慢慢挪出臥室。
整個屋子里都沒有開燈,窗簾都拉了起來,遮住了晨曦微光。
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人氣。
甚至沒有生物的氣息。
僅僅一個用來睡覺的地方,并沒有什么別的意義。
在醫院九九六,是不是加班的生活,養一只寵物,一來她沒時間照顧,而來她沒時間給它們收拾殘局。
紀紹棠摸黑進了浴室,洗了個熱水澡。
吃早餐的時候,接到了姜悅的電話。
姜悅是在學習的整個過程中都陪伴她度過,回國之后,兩個人并沒有失去聯系,幾乎一周有三四天會打電話發微信,分享一些生活或者工作上的事情。
在紀紹棠心里,姜悅已經是她的朋友了。
電話一接通,姜悅興高采烈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小紀小紀,告訴你個好消息,我要結婚了!”
紀紹棠聲音帶著笑意地回她:“不是早就在準備了嗎,楚河家里已經準備的很充分了,終于來啦。”
姜悅:“對啊對啊。就在這個月15號。”
“15號?是不是太趕了?”紀紹棠問。
姜悅:“不趕不趕,都已經準備好了,到時候我和他一起去有個過程就好。其實結婚證已經領了好幾天了。”
紀紹棠:“好,我知道了,到時候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哈哈哈,大紅包就不要啦。你到時候一定要來哦,機票給你報銷了。”大概是因為好事將近,姜悅一下子大方了不少。
紀紹棠笑笑:“行,我一定來。”
兩個人又拉了半天家常,終于,姜悅小心翼翼地問:“小紀,你來的時候帶賀先生嗎?”
紀紹棠卡殼,吞了口不存在的口水,道:“帶他做什么?”
姜悅聲音遲疑:“小紀,我有件事想跟你說。但是現在,emmm,你先答應我,不要生氣,不要著急……也不要……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