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曦氣呼呼地朝后殿走,曦禾并不能看到郁苓的表情,但只聽這一聲輕輕的是,心頭便不由得升起幾分同情。
一想到如果這受氣包一樣的聲音是從清時嘴里發出來的,那她會比被刀子剜心還要難受。
戰神不愧是戰神,即便祖曦此時還沒成長為那個掌六界戰事、司八方眾神的上古戰神,但其心硬程度已經可見一斑。
明明心里已經喜歡郁苓喜歡到不行,卻依然能張口便是傷人的話。
郁苓悄無聲息地退出司神殿,他的氣息一消失,祖曦便感知到了。
寢殿內再無旁人,她再也不需要用冷硬的外殼偽裝自己,縮坐在床榻旁,將頭埋進胳膊里,低低嘆了一聲。
光線逐漸暗淡下來,有侍女進來給祖曦送晚膳,也被她打發走了。
周圍很靜,甚至能聽清他們在殿外低語。
“殿下,是否需要為您放置夜明珠”
“不必。”祖曦頓了頓,語氣有些沉悶,“今夜不用守值,讓他們都散了吧。”
“是,殿下。”
殿內外徹底安靜下來,又不知過了多久,祖曦打算從地上起身,還沒站穩,便被眼前突然閃現的月白袍角驚了一驚。
她隨即腳下一滑,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后仰去。
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猛然扣住了她的腰。
四目相對,祖曦睜大眼睛,“郁苓”
她想起幾個時辰之前,她還在和他生氣,于是冷下臉來,“你來做什么。”
半晌,也聽不到對方回應。
祖曦皺了皺眉,欲掙脫也掙脫不開,隱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便又試探開口,“吩咐你取的東西,可取回來了”
唇上忽而一涼,是郁苓的拇指按了上去。
借著窗外一點月光,祖曦瞧見了他雙頰上詭異的紅。
“你怎么”
一句話沒問完,郁苓便俯身貼上了她的唇。
盡管兩人之間,還隔著他的手指。
眼睫劇烈顫抖,扣住郁苓腰帶的手,倏然一緊。
看著他今夜不同以往的舉動,曦禾心底突然升起一個荒唐的念頭。
這該不會是被下藥了吧
以往連祖曦主動去親,都會偏過頭的人,此刻這種行為,也只有被下藥這一種解釋了。
之前像貓一樣,此刻已經和狼沒什么區別。
夭壽了。
她的意識還在祖曦體內。
這可真不是個好時機。
眼前景象忽然旋轉,郁苓將祖曦一把抱起,而后又將她扔進榻上柔軟的云被中。
祖曦才有起身的動作,便被他強硬的按了回去,還將那根龍筋不由分說地綁回了她的手腕間。
一如她給他綁時那樣。
只不過郁苓在綁的時候,還在圍著床頭繞了一圈。
“你、你混賬”
郁苓好似已經被什么支配了,他覆在祖曦身上,鼻尖滲出細密的汗水,瞳孔幽深。
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祖曦咬牙,“不過去了一趟月下閣,回來就成這幅鬼樣子平時不是厲害得很么,怎么就著了那個瘋丫頭的道了混賬,快放開我”
下巴被人無聲掐住,祖曦被迫仰起頭,眸中神色又羞又怒。
郁苓平靜又強硬地吻了下去,一副不容她反抗的凌然之態,隱隱帶著懲罰的意味。